“是吗。”北辰砚挑唇一笑,眸中却透出丝缕沉暗。
巧舌如簧的小丫头,就会甜言蜜语忽悠他。
林思棠想着他要求她骂姜玄祁那句话,只觉得十分可笑幼稚,原来神勇无比的冷面大将军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笑什么?”北辰砚问,“可是笑我气量小,鼠肚鸡肠?”
“不是。”
“我是笑夫君七尺男儿,竟还拈酸吃醋。”
拈酸吃醋!
北辰砚口中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心中倏然有一丝烦躁,又仿佛豁然开朗。
他不高兴,生气恼怒,是因为…拈酸吃醋?
“胡说八道,那分明是内宅妇人才会有的无聊之举。”北辰砚嘴硬着。
林思棠本就是玩笑,闻言只笑着点头,“是是是,夫君说的对,夫君雅量,怎是我一内宅妇人可比。”
北辰砚,“阴阳怪气。”
二人关系在林思棠费尽心力的转圜下缓和了些许,北辰砚绷着的脸亦每每因林思棠的乖巧柔顺而维持不住,土崩瓦解。
连方才要林思棠骂姜玄祁的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阿守看着前面谈笑风生的二人,嘴角撇了撇,瞅主子那德行,怕是早将方才的事抛去了九霄云外。
“我想回马车上坐。”试探出了结果,又虚与委蛇了一会儿,林思棠就待不住了。
北辰砚垂头瞥她一眼,唇角压着不虞,得鱼忘笙的小丫头,刚得了好脸就想跑,半点沉不住气。
“怎么,哄好了我,立马就想跑?”
“……”她有那么明显吗?
林思棠秀眸带着些可怜兮兮,“我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骑马,委实有些受不住,身子都要散架了。”
北辰砚伸手一捞,就将人锢在了怀里,“那就靠在我身上,我搂着你,就不那么难受了。”
“……”她还是更愿意难受着的,可没胆子那么说。
无法,她只得不情不愿的撇撇嘴,靠在他身上直到回了北王府。
一路上,下人们会时不时向他们投去打趣的目光,连北王妃都忍不住几次挑帘向二人看去,林思棠每每做出羞涩模样,往北辰砚怀里藏。
不管往后北辰砚与那张言儿如何,如今,她得先借此站稳脚跟。
北辰砚心中愤怒,也在此一路消散不少。
阿守一回了府,就寻了玄枫嘟囔,“主子完了,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