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鹤鸣——
他觉得,自己又犯病了。
其实这犯病这两字还是他从少年将军这里学来的,大抵就是无病呻吟的那种,有时是,有时也不全然,他性子本就是喜欢伤春悲秋的,总是一个劲又别扭的向往那些历史上大贤。
其实他也并不全然要像那些人学习,只是觉得有些无趣罢了,每每这时,气氛还没有酝酿好就被身边这人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春鹤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就起身走出了房门,不知不觉来到了徐烬欢以前的房间,下意识伸手敲去。
“徐烬欢,快出来赏月。”
话语才落,春鹤鸣这才反应过来。
这房间,已经空了很久了!
他的好友,他唯一的知己,那个嘴巴里骂骂咧咧还是会陪着他一同半夜三更不睡觉,爬起来寻月求仙伤春悲秋的好友,已离开了多时。
“明明说好的,等你我老了以后,还一同半夜把对方叫起来喝酒。”
春鹤鸣猛的哭出了声,一袭青衫仿佛融入了月色当中,走廊两旁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形影相吊。
“如今我的胡子都留长了,你怎么还是以前的样子,是不是想日后嘲笑我老。”
他老泪纵横的说:“君子守信重诺,徐烬欢,我至少得诋毁你几十首诗,以前总让你别太嚣张,这下子好了,我现在骂你你都还不了嘴了。”
时间一直向前走,没有尽头,只有路口。
那个让整个京城忌惮又惊艳的少年将军,独自带着徐家军走向了另一个路口。
或许,他们会在下一个路口等自己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