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从警察局录完笔录以后就去了医院,看到了一个姑娘守在吴璟安的床前, 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吴璟安的手,眼眶红红的,显然哭了很久。
看到长卿,她的表情有些不好:“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长卿看向床上的人,神色莫名地垂下了眼眸,轻笑一声:“自然是看他死了没,怎么?你很紧张他吗?”
那姑娘说不清是愤恨还是什么,在听到前一句时,心头莫名升起了一丝怒意,但在听到那句“你很紧张他吗”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僵在了原地。
她神色茫然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微一缩,狼狈的移开了目光。
长卿嘲讽的扯了扯唇角,走上前去,语气带着几分失望:“看来没有死啊。”
安霖缓过神来,忍不住出声问:“他为了你挡枪,你就这样恨他吗?”
“是呀,我恨不得他去死。”长卿在她不解的目光中忽地笑了起来,语气和着清冷寡淡的面容如出一辙,好似那寒月时节,塞北寒风刮来。
“为什么?”安霖不解。
“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该恨他吗?”
“还是说,我应该放下这些仇恨,把自私当成理所当然,我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做,但是我的态度是,可以不恨,但不能去爱,可以不收敛亲人的尸骨,但不能踩着亲人的尸骨往上爬。”
安霖的心狠狠的跳了跳,总觉得少女的这一番话意有所指,有点像是把自己扒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