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缓缓睁开眼,看着又抽风的神经病,也不说话,和他就这样对望。
然而越这番不甘示弱,越激起叶扶珩心中戾气,几乎是想不顾一切杀了眼前的人,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
“主子,车轮被石头卡了一下。”南安充满歉意与自责的声音传来:“属下回去领罚。”
叶扶珩顿住了,视线落在了自己掐着长卿脖子的手上,又对上了她不悲不喜的眸子,让他心头颤了颤,好似她死了也不属于自己般。
寒冬透骨的寒意涌了上来,浇灭了他心头所有的怒火和戾气,他终还是狠不下手去。
岂料长卿却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让他捏着自己脖子的手加大了力。
叶扶珩怔住了,没想到长卿会这样做。
“这,这样,像当初你用鞭子抽我一样,加大点力,这种事,你不是很熟悉吗?”
长卿白雪般的面容忽的笑了,好似夕阳融初雪般,波光潋滟的双眼带着点点水光,带着一种孤独的破碎感。
她轻轻的说:“叶扶珩,我不该信你的。”
叶扶珩像是被什么烫到,猛然甩开了长卿,车内昏黄的烛火摇曳,长卿就这般靠着,冰肌玉骨,风姿清艳。
那种感觉叶扶珩不知怎么形容。
魂被人从躯体里扯出来,碾碎了,又塞回身体里一般,那样的破碎不堪,她好似就被自己这般对待着。
“瑾婳。”叶扶珩看着她,满腹的千思万绪终是说不出来,他很想问她,那句不该信他是何意思。
长卿神情淡淡,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听到他最后连道歉也不说,只有一句“我失了理智。”
“红兰胭阁是长安第一银楼,饰品在整个长安受尽佳人才子追捧,那么多人皆有着红兰胭阁的东西,你不是该把我千刀万剐都不够。”
长卿微微偏头看他,摘下了腰间的环佩,原主这环佩确实和南屿生的不是一对。
两人的定情信物是南家祖传的鸳鸯玉扣,不过稚瑾婳退婚时还给了南屿生,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东西,让他交给未来能和他携手一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