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是不是愁的,家树不断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看着儿子三十多岁了,还打着光棍,谁不愁是瞎话,这样一想,家树更恨自己了。
在农村,你混的再好,没媳妇没儿子,也算失败者,爹妈也抬不起头来。
霍老二两口子确实比较开明,这些年看着儿子形影相吊,终身大事也不考虑,他们急呀!但能怎么办?看着儿子每天忙,心情也不好,做父母的又心疼起儿子了。
在儿子面前,霍老二为了不给儿子添乱,把焦虑藏在心里,脸上几乎表现不出来。这些年,他慢慢理解了儿子,也知道了儿子心里的苦,做父母的再逼儿子,像啥了。
冰冷的大街上,行人很少,冷冷清清,家树感到更凄凉了。
他开着车,麻木地行驶在寂静的夜里,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熟悉的小区门口。
下了车,慢慢地步入到子君的楼下,抬头一望,二楼的灯光还亮着,偶尔,那个熟悉的身影在窗边闪过,他的泪水再一次流下。
今晚的家树,就想哭,他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啥滋味,内疚,懊悔,委屈,无助,惧怕……
一个大男人,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没了方向,年迈的父母一旦倒下,才让他蓦然回首,原来岁月是这样的无情,已经到了要带走身边最亲的人,他真的好无助。
心就像要炸裂一般,他实在忍不住了,手拿起了电话。
“喂,睡了吗?”
“没呢!”
那边传来子君的声音,家树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
“下楼可以吗?只一会儿。”
语气中带着祈求,让子君心里一动,脱口而出。
“是不是又喝酒了,很晚了,怎么不回家。”
“下来,好吗?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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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树的语气中好像带着哭腔了,子君感觉这个声音里透着一种哀伤,好像要崩溃的样子。
“好,我这就下来。”
子君穿上外套,匆忙走下楼来。
刚走出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抱住了她,夹带着浓浓的烟草味。
“别动,就这样抱会儿,好吗?”
肩头上传来家树有些软弱无力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头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家树,你喝酒了吗?还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