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江江心?”司马弘有些不解。
梁萧点头。
“这公羊秀的态度如何,你们也都见识过了,夏侯雍上位,两国关系急转直下,如今大楚更是放任天日教肆虐国内,有意设为国教,注定与我国势同水火。但我国考虑影响,既不可主动解盟,又不能放任大楚利用盟约得寸进尺,反复试探,唯有逼迫大楚主动解盟。”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两国盟约如今已成大周南下之阻力,也极有可能被大楚利用。如丞相所言,需要持续召回大楚境内的本国子民。”
段云衣恍然,道:“恒江乃是两国界线,这公羊秀一死,大楚即使认定是我国所为,不能查证,唯有施压我国。只要我国不为所动,夏侯雍必将以此为由,彻底解盟。那时,咱们又可名正言顺撤换各地的三大世家官吏,南下平定江南的同时,收复大楚!”
梁萧这才含笑点头。
大楚,是无论如何都必须收复的。
倘若新君重用邢风这样的人,便说明对方必是有心励精图治,反而不可急于一时。
大周顾念上国威严,自然不好主动毁约南下。
大国博弈,不乏尔虞我诈,但仍须重视师出有名,方便内宣。
即使这公羊秀不对段云衣无礼,敢如此蛮横表态,已注定必须成为两国博弈的牺牲品。
世家之傲慢,可见一斑,他们之中的太多人权倾朝野、掌控舆论百年甚至更久,早已忘却了如何谦卑。
就如公羊秀,倚仗家族有了夏侯雍作为靠山,便敢如此肆无忌惮。
司马弘当即去安排最可靠的玄卫,随时准备。
公羊秀虽被梁萧下了逐客令,但由于两国仍是盟友关系,依然受到鸿胪寺礼遇。
鸿胪寺别馆内,端木节等人看着公羊秀大发雷霆。
“不识好歹!”
“恒江以北地广人稀,我大楚唾手可得!即便不能拿下江南,被迫退守,大楚有恒江天险,更胜长江,他也奈何不得!没有我们几大世家,看谁帮你治理国家!!”
端木节苦笑道:“他不肯放我们走?”
“我放低了姿态,好说歹说,那梁萧一个都不肯放,最后松口也只放端木云城!看来,他是要咱们几家投鼠忌器!”公羊秀冷笑道。
端木节与公羊云等人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