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沉默了一下,“像秦书佩这样的大能不好找,就先抓基础教育,任何时候,把基础打牢,都不是坏事,如今的朝堂,你有真本事,背后没有人,也是举步维艰。”
秦母送走公主之后,走到儿子房间,面露担忧,“儿啊,你究竟是怎么想?公主对咱们有恩,你屡次这般给公主脸色,实在是不妥!”
“娘,你别管!”秦书佩锯木头的手一顿,“皇家不管是皇帝,还是几个皇子公主,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嘉宁公主更甚,她如今在南陵种种行径,可不是简单的想要南陵好,她是想要占山为王。”
秦母闻言,心跳如雷,如果真是这样,要是秦家与公主再多牵扯,恐怕到时候整个秦氏一族,就真的毁了。
“儿啊,你做得对,我们不能掺和这些事,等过几日我们便离开这玉泉岭,去砚山,就算日子苦点也无所谓。”
秦书佩点点头,“娘,你想明白就好,儿子不想再跟朝廷有什么牵扯,咱们一家偏安一隅也没什么不好。”
“好,咱们一家平平淡淡的过!”
……
几日之后,南陵果然来了一批灾民,还带着俞士鸿写的信。
这批人,就是最开始帮俞士鸿兜售粮食的土匪,惹怒了张丞相的儿子,被到处追杀。
俞士鸿给他们出了个主意,来南陵找杨蓁。
林滔得知这群人是土匪,下巴都要惊掉了。
这一群人,简直比他上辈子在国外见到的难民,还要难民。
脚上穿着破旧的草鞋,裸露的皮肤上满是结痂的伤口,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脸上颧骨高高凸起,眼眶深陷,都不用解剖,就能清晰看清面部骨骼的样子。
这些人年纪不大,从衣服的大小来看,原本也是身强力壮的人,可都成这副样子。
可以想见,整个北方得多糟糕。
林滔做事妥帖,很快就把这些人安置好。
晚一点的时候,林滔来找杨蓁,“北方的情况,可能糟糕不止一点,根据这批灾民所言,因为买不起粮食,不少人开始人吃人,买一个人来吃,比买粮食还便宜。
但是人吃人,容易感染朊病毒,北方好多人已经出现疯癫、举止怪异、无法自控、暴怒等病症。”
“这么严重?”这确实超过了杨蓁的预料。
“张家发难民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大半个朝廷,都是张丞相的人,皇帝又沉迷长生,北方的情况他就算知道了,张家和太子狼狈为奸,估计改变不了什么。”杨蓁说道。
以前,她在都城的时候,武将有时候站在她这一边,好歹还能和张丞相抗衡一二,现下朝中忠臣屈指可数,这件事还真不好办。
不过,皇帝沉迷长生之术,或许会是个机会。
“皇帝越发迷信,要是北方的事情,影响他长生大计,或许北方百姓能有个喘息的机会。”杨蓁说着,心中隐隐有了一个计划。
林滔:“你打算怎么做?”
“天罚!!”
“准确来说,是人为制造制造一场针对皇帝的天罚,来告知他北方五州的情况,让他上点心。”
“皇帝久居深宫,这个可不容易操作。”林滔说道。
杨蓁:“我宫中还有些人,是时候动一动了!只是,这样一来,我就得去趟皇都了。”
“我跟你一起去!”
杨蓁看了林滔一眼,唇红齿白,是个合适的人选,“有没有兴趣,当个国师?”
“国师?你让我去当神棍?”林滔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胜任不了。
“我教你,我当时穿越的时候,进入过一个玄学世界,玄学一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听杨蓁这么说,林滔倒是有点兴趣了,“那行,我学!”
既然准备去皇都,南陵要安排的事情也不少。
好在有小五的帮忙,系统里有关玄学课程,都换成了视频,林滔可以通过留影石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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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带着人到都城的时候,北方天气已经回暖了不少。
昏暗的阳光穿透薄云,洒在庄严而高大的城墙上。
走近了,才发现城门之下,坐满了密密麻麻的灾民,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中满是绝望与祈求。
或抱膝独坐,或相互依偎,孩子们的啼哭声与大人的低语交织在一起,看着别样的凄凉。
然而,那高大的城门却紧紧关闭,仿佛一道无情的屏障,将希望与绝望分隔开来。
城门前,成排身披重甲的士兵严守岗位,面容冷峻,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不时有士兵来回巡逻,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擅自闯入。
“官爷,求求你们让我们进城吧,我孩子坚持不住,他要死了,要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