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杨蓁和陆知勉去了兵部大牢见李乘云。

一踏入牢房，一股霉湿之气扑面而来，铁链的叮当声。

杨蓁目光迅速搜寻，最终定格在那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李乘云。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有些呆滞。

“李乘云……”杨蓁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

李乘云像是从遥远的思绪中被猛然拉回，迟缓地抬起头，目光在接触到两位老朋友的那一刻，才逐渐恢复了些许生气，“是你们……怎么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杨蓁总感觉李乘云有些不对劲儿。

刚才看她们的眼神，像是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

陆知勉上前几步，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们相信你绝非叛国之人，此事定有隐情，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李乘云苦笑，摇了摇头：“我确实偷了大军的城防图给百木，我该死，没有什么隐情。谢谢你们来看我！”

陆知勉不相信，这是曾经那个风光霁月的北大营将军能说出的话。

“李乘云，你……”陆知勉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颤抖，无法理解，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杨蓁也不愿意相信，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李乘云，你告诉我，你这么做是为什么？究竟有何苦衷？”

李乘云看着杨蓁，心里突然堵得慌，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我通敌，是我偷了城防图。”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乘云。

“陆大人，先将人带回大理寺吧，我感觉他状态有点不对。”

陆知勉眉头紧锁，“你也发现了？”

杨蓁招呼大理寺的狱卒进来，与兵部进行交接。

离开兵部的时候，李老将军匆匆赶来，朝杨蓁和陆知勉拱手，“陆大人，杨大人，我儿子绝对不会通敌的，请你们一定还给他一个公道。”

杨蓁上前一步，赶紧将李老将军拉起来，“老将军，你放心，陛下已经吩咐我们彻查此事，我们定当竭尽全力，查清真相，还李将军清白。”

这时候，衙差押着李乘云出来，李老将军浑浊的眼睛瞬间盈满泪水，“乘云…，你，你没有通敌对不对？”

李乘云木愣的眼神看着李老将军半晌，才喊出一声：“爹！”

“对不起！”

闻言，李老将军踉跄一步，眼神一凌，“你，你说什么？你当真通敌了？”

李乘云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然后缓缓垂下了脑袋，“对不起，爹！”

李老将军扬起手，巴掌要打到李乘云身上的时候，被杨蓁给拦住了，“老将军，现在案情不明，真相尚未可知，您安心等我们结果。”

“好！”李老将军放下手，眼里却难掩失望。

……

人带到大理寺，杨蓁让小德子去给李乘云检查身体。

“李乘云随身的东西在什么地方？”杨蓁问道。

冯佳君把一个包裹从置物架上取下来，“师父，都在这里了。”

杨蓁翻看了一下，转头问道：“就只有这些？他随身的武器和军甲呢？”

“师父，我们从兵部就只拿回来这些东西。”

“你找个衙差去找苏将军一趟，看看是不是有东西遗漏在那边？”

冯佳君：“是，师父！”

……

没多久，苏子阳跟着衙差一同来到大理寺。

“杨蓁，我们在四郎山看到李乘云和百木接头，他身上穿的便装，这是他放在营帐中的军甲，是还缺了什么东西吗？”说着，苏子阳让下属把一个包裹递给杨蓁。

包裹中除了李乘云的军甲和破旧的佩剑，再无其他，“我给李乘云锻造过一把兵器，通体黝黑的长剑，因为我的佩剑叫赤霄，李乘云便给佩剑取名叫赤魂，可现在却不见了。”

听杨蓁这么说，苏子阳也想起来了，李乘云初到鲁州的时候，确实很宝贝他的佩剑，可现在怎么不见了？

“李将军还有一把佩剑，你们没收拾吗？”

苏子阳身后的士兵赶紧拱手，战战兢兢地说道：“启禀将军，卑职等收拾东西的时候，就只发现这一把佩剑。”

“没有其他了？”

“卑职确定，没有其他。”

苏子阳脸上有些歉疚，“杨蓁，抱歉，那佩剑可能是弄丢了。”

杨蓁：“无妨！再找找便是。”

这时候小德子匆匆走进来，“师父，我找你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