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知说不出话来,浑身软弱无力,只能任由人倒挂起来,像是猪被放血一样。
‘噗嗤’穿着华服的女子,拔出他喉咙处的三棱刺,然后用一条绢帛松松裹住张居知喉咙。
这样不仅可以防止血迸溅的到处都是,还能让张居知看着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走向死亡的。
“张大人,二十年了,该为小南村的百姓偿命了。”
听到小南村三个字,张居知瞪大了眼睛,充血的眼珠子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穿着华服的女子,换了身衣服,端着茶盘走出房间。
……
杨蓁睡得迷迷糊糊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杨小姐,在吗?”
听着急促的呼喊声,杨蓁起身去开门,见是大理寺的衙差,问道:“发生何事了?”
“杨小姐,顺天府府尹张居知大人在环采阁被人杀了,陆大人让我请您过去。”
又死人了?
“你等下,我背个箱子。”
杨蓁到环采阁的时候,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衙差,大理寺、顺天府的人看来是基本都到了。
进入房间,地上早就汇集了一大滩血,张居知整个人被倒掉在房梁上,喉咙处还有一股血注顺着绢帛淌下来。
因为失血的缘故,张居知整张脸白的吓人,眼球肿胀,惊恐圆睁。
杨蓁拿出随身的纸和笔,把张居知这个姿势画下来,“可以把人放下来了。”
人放下之后,杨蓁解开张居知脖子上血哒哒的绢帛,按压了一下伤口,说道:“伤口深,创面齐整,皮肉外翻,生前伤,但不足以致命,死者皮肤会呈现出灰白色,口唇粘膜、眼睑结膜以及十指甲床发白,眼球周围的皮肤松弛,眼睑下垂,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初步估计是失血过多死亡。”
陆知勉看了一眼喉咙处的伤口,问杨蓁:“这个伤口和苏同身上的很像。”
“看创面像是三棱刺,从伤口长度来看,有点像军用的!”
陆知勉:“军用?”
杨蓁点点头,继续说道:“最早的时候,三棱刺是屠夫用来给牲畜放血的。后来,因为三棱刺刺入力度和穿透力不错,加上棱刃上的血槽,能够轻易地贯穿敌人的军甲和身体,且伤口极难愈合,百年前在军中十分盛行,只是军用的三棱刺要比屠夫用的更加细长。
虽然三棱刺在某些方面有独特优势,但功能单一,有刺杀能力而缺乏劈砍功能,现在军中使用这种武器的并不多。”
“原来是这样,苏同后腰的伤口也是这种武器造成的,不知道这两个案子会不会有关联?”
杨蓁端起桌子上酒杯,用银针探了探,又闻了闻,才说道:“这两个案子,应该是有关联的,这酒里,也含有乌头。”
说完,杨蓁走到屏风后面,空气里隐隐有一股苍术的味道,这是她第二次闻到了。
昨天晚上闻到的时候,她一直以为凶手是从停尸房出来,染上了她点苍术香丸,现在看来并不是。
古琴上放着一杯茶,看样子没有动过。
杨蓁把屋子里各个角落都画在纸上,才带着张居知的尸体回大理寺,陆知勉和顺天府的人留下来盘问环采阁的人。
……
巳时过半,陆知勉带着衙差,押着几个可疑的人回来。
杨蓁把张居知尸检结果递给他,“张居知确实是失血过多死亡,身体里的乌头毒很少,凶手多半只是想让他全身无力,无法反抗,这和凶案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相互佐证。”
“除此之外,张居知脖子上的绢帛,和牵引苏同尸体孔明灯上的绢帛应该是同一块料子。”
陆知勉:“苏同是顺天府的仵作,张居知是顺天府的人,凶手手段这么残忍,会不会跟以前的案子有关系?”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守门衙差匆匆跑进来,“大人,天香阁老板陈纯义来报官,说是他父亲陈朝盛和弟弟陈纯礼失踪了。”
“失踪了?前面带路。”
杨蓁也跟上陆知勉步伐,陈纯义好像是陈纯仁的二弟,之前杨蓁听他提起过一嘴,做玉石生意的。
说起这陈家,那真是财神爷罩着,一家老小,不管谁做生意,都是红红火火的。
关键是,陈家还是出了名的积善之家,哪里有个灾祸,打仗什么的,那银子是哗哗的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