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云听到杨蓁的声音,眼珠子滴溜一转,赶紧抱起地上的箱子,“孟将军,军饷紧张,兄弟们挣点银子不容易,你可千万别暴露我们的身份。”
看着李乘云宛如被周扒皮使唤的背影,孟泽安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都挺大的小伙,怎么还这么惫懒?”
杨蓁骂骂咧咧出来,差点撞到孟泽安,“杵在这干嘛?这些都是我的东西。”
“杨蓁,你会为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呵,你要真有这个本事,就让我现在付出代价。放狠话谁不会?白眼狼!”杨蓁脸上的不屑刺痛了孟泽安的神经。
父亲去世后,母亲和妹妹在杨家寄人篱下,每次他去杨家,杨家人穿着锦衣绸缎,他的家人却只能做低伏小。
他受够了杨家人那副施舍的样子,可现在成了将军,却依旧拿杨蓁没有办法。
孟泽安气冲冲地回府去找母亲。
“娘,你怎么还真的给杨蓁十万两银子?”
老夫人本就心虚,摆摆手,故作屈辱,“泽安,你别管了,娘都是有苦衷的。”
孟泽安心里惴惴不安,难道杨蓁也用大哥来威胁母亲了?
“娘,我去找陛下主持公道。”
“别,别去。”老夫人沙哑的嗓子喊破了音,“泽安,这事不能让皇上知道。母亲教导过你,宁可给银子受罪,不能让人受罪,花点钱送走那个瘟神,值了。”
孟泽安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娘,你好好休息,杨蓁已经在搬东西,很快就会离开了。”
“好,她要干什么都随她去,娘乏了,等娘养好精神,就操办你和月梨的婚事。”
说到这个,孟泽安脸上浮现一抹红晕,“谢谢娘!”
其实,为了安抚关月梨的家人,孟泽安已经在关月梨的老家,和她成过亲了。
……
杨蓁的东西前前后后搬了五天,才收拾完,一张椅子都没给孟家留下。
这些家具,都是杨父托手艺极好点的木匠,用上好的木材给打的。
杨蓁可不想便宜了这一家子。
北大营后面有几套平房,杨蓁全都租了下来,她还要在大都耽误段时间,把这些大件珍宝给处理了。
这地方还是李乘云给介绍的,说他们平时三班巡逻,都能照看得到,小偷绝对不敢来。
杨蓁看穿一切,这人就是想挣她的银子。
“这是你们的酬金,数数吧。”杨蓁没那么多银子,给李乘云的是银票。
李乘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银票在手,脸上难得看见几分笑意。
“杨小姐,你给多了,说好了五千两,这里都有一万两了。”
“不多,这是你们该得的。”说着,杨蓁打开另外一个箱子,“我在这住一段时间,还要劳烦你和你兄弟们照应,这是酬劳。”
李乘云咽咽口水,好多银票啊!想要!
“不不不,这些就够了。”
杨蓁把箱子塞到李乘云怀中,“拿着吧,这些都是我坑孟家的,不义之财,给你们最合适。”
李乘云执拗不过杨蓁,只得抱着箱子软手软脚地离开。
原来发财是这种感觉!
李乘云回到北大营,副将便围了过来,“将军,皇上让你进宫一趟。”
“啊?好,我换身衣服就去,这些银票一定要看好。”
副将看着一摞银票,以为眼睛花了,“将军,你,你去抢钱庄了?”
李乘云:“能不能稳重点,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跟没见过银票似的。”
副将满脸兴奋,“是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
御书房。
皇帝扫了一眼跪在下方的李乘云,心里感叹,这人真是命好。
要说搬东西,内卫,暗卫和禁军,哪个不能搬,偏偏这银子让李乘云给挣了。
“好好看看,这是孟将军弹劾你的奏章,你掺合什么不好,去掺合人家的家事。”
李乘云战战兢兢地看完,心里恨不得打孟泽安一顿,这就差明说,他和杨小姐有私情了。
“皇上,臣很冤枉,只是带着兄弟们帮杨小姐搬了她的嫁妆,她一个人才被和离,在大都无依无靠,便把北大营后面的房子租给她,臣跟杨小姐没有半点逾矩之行。”
就算有,那也是苦工和财神爷的关系。
皇帝嘴角抽了抽,要不是她一直想看热闹,让人盯着,都要被李乘云给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