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年关,火车上到处都是人,周玲为人热情,一忙起来,经常忘记吃饭。
“妈妈都多大年纪了,还需要你来叮嘱,照顾好自己”
母女俩说着体己话的时候,大门被砰砰敲响,“蓁蓁,你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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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蓁一听是冯竹的声音,眉头就微微蹙起,也不知道又来找她做什么。
看出杨蓁的为难,周玲安抚地拍拍杨蓁的手,“你去里面,我来应付。”
冯竹见到杨蓁回来了,见是周玲开门,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玲子,蓁蓁呢?我找她有事。”
“蓁蓁在休息,冯姐,你找蓁蓁什么事?”
冯竹叹了口气,“进屋说吧,这事也就蓁蓁能帮我了。”
关上门之后,冯竹细细说来,原来是沈长安的哥哥,下放到海市,说是要分到北寨那边。
北寨那边下放的,都在山上挖路,肯定比农改场辛苦,冯竹就想着找找杨蓁,看能不能把小叔子给要到农改场。
“冯姐,蓁蓁按照以前的老话来说,就是个管事的,做不了什么主,这人分到哪,都是领导说了算了,你让你们家老沈找找他战友,蓁蓁不顶事!”
冯竹摆摆手,脸上透着几分疲态,“玲子,我也不瞒你,因为沈长平的事情,现在老沈的战友都避着他,生怕惹祸上身。”
虽然知道冯竹是个直肠子,但还是被这话气得脑袋疼,“婶子,我们家蓁蓁前不久才被公安抓了一次,也怕惹祸上身。”
冯竹一愣,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玲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着蓁蓁在农改场上班,要个人应该不难。”
“我回头问问蓁蓁,不过,希望应该不大。”
冯竹还是不死心,朝里屋指了指,“玲子,要不让我和蓁蓁亲口说?”
“蓁蓁刚睡下,这段时间人都瘦了,我这个当娘的心疼。”
冯竹讪讪地扯出一个笑容,“那是该好好休息,玲子,你可一定帮我问问蓁蓁。”
冯竹回到家,正在屋里焦急踱步的沈长安迎了过来,“小蓁怎么说?”
“没见着人,玲子说是在睡觉,你说你也是,当初得罪蓁蓁干嘛?”
沈长安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要求到杨蓁头上。
“你说,我去问问彤彤怎么样?当初上工农兵大学我也帮了她,她认识市宣传组的组长,只要能说上一句话,大哥就能分到农改场。”
冯竹不是个多有主意的妇人,想着去问问也好,“那你去找彤彤问问看,我看蓁蓁这边多半没戏。”
沈长安“嗯”了一声,就出门去了。
……
第二天,杨蓁借了一辆自行车,送周玲去火车站。
“妈妈,这次东西多,你辛苦了。”
“辛苦什么!自己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沈长安的事情,你别管知道吗?”
杨蓁:“我不会管的,要是分到农改场,我就接着,要是分不到,我也不会做什么。”
……
沈长安找了向彤,可话才张口,就被她拒绝了。
甚至还鼓励沈长安远离沈长平,要是掌握他的犯罪证据,一定要积极揭发。
沈长安被气得半死,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被送到北寨劳改场。
……
农改场。
眼下各项政策还处于收紧状态,杨蓁跟上面申请了一头猪,算是大家过年的福利。
农改场不缺菜,也不缺粮食,但杨蓁也没太张扬,毕竟人心难测。
这几年,家家户户多少都能吃上一口肉,可对于下放这些人,能安然无恙地活着,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就别说吃肉了。
可看着一大锅猪肉杂锅菜,上面蒸屉是黑面馒头,好些人还是眼睛发热。
农改场的人曾经生活都不差,下放之后,日复一日的农作生活,让他们一度抑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才发现,能分到农改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不说旁的,就是北寨那边,好些人修路累到吐血,都还要坚持,不然等待的就是各种惩罚。
“今天是除夕,吃好喝好,然后好好休息,只有一个要求,不准闹事,闹事的关禁闭。”
杨蓁言简意赅说完之后,拿起大铁勺给大家伙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