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言酌和谭晓慵花了大半夜和一早上的时间,才将二十具尸骸的骸骨拼凑出来。
期间,二皇子的侍卫匆匆赶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二皇子便匆匆离开了。
……
许诺魂体归地府,像是压垮纪沐笙的最后一根稻草,面对穆谌的审讯,全都招供了。
“穆大人,我杀的人,犯的事都招了,你杀了我,杀了我……”
看着纪沐笙咆哮的样子,穆谌心有余悸,“这么个年纪轻轻的道士,竟然杀了这么多人?手段还极其血腥。”
还有什么炼魂,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感觉也很残忍。
……
审问完之后,穆谌拿着供词,走出大牢,去找杨蓁他们。
“纪沐笙交代,这些年,他将自己包装成可以惩善除恶的云山仙人,专门挑蒋夫人那样心怀仇恨的人下手,打着扬善惩恶之名,借她们的寿命,来延续许诺的寿命。
被他以复仇之由杀掉的人,多数像阮七和周炳坤那样,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加上死状凄惨,其家人都以为是厉鬼复仇,匆匆下葬了事,很少报官,就算报官了,因证据难寻,慢慢地也成了成年旧案。”
穆谌说完,将纪沐笙的供词递给杨蓁,“之前,街上出现的两具无脸女尸,也是纪沐笙做的,说是受了威远将军夫人和定国公夫人的委托。”
供词里,纪沐还说,他将这死者的魂体带走,放到院中的荷花池里,形成天然的藏尸地,八字不错的,便炼魂蕴养那阴煞,助它修炼。
短短时间里,穆谌三观崩塌,他现在相信,这世上是有鬼了。
“这供词,你送到刑部,你觉得会有人相信?”杨蓁问道。
“那怎么办?”
“让他仔细交代杀人经过便是,怪力乱神的不记录,其余你审不了的,会有地方审的。”
穆谌:“你说的有道理!”
“那些委托纪沐笙复仇的人,才是难办!”谭晓慵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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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案子还没结束,就牵扯出了威远将军夫人和定国公夫人,真不是一般的难办!那个蒋夫人,本官刚审问的时候,毫无惧意,还说就算枭首之刑,她也不后悔,还要感谢云山仙人帮她复仇!”穆谌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大人,你要是解决不了,就去找能解决的人,比如二皇子和大皇子!”
穆谌眼睛一亮,二皇子半夜可是全程参与的,要是二皇子能管的话,那什么威远将军夫人和定国公夫人都不是问题。
“对了,大人,你再问问纪沐笙,他剥人皮,挖人心是为何?周炳坤的心脏又在何处?”
“行,我知道了!”
……
从衙门出来后,杨蓁本想去刑场看看,今天是颐真斩首的日子,不去凑个热闹,都对不起自己。
可还没到刑场,杨蓁就听人议论,说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劫法场了。
仙风道骨的老人?
难不成颐真他师父贯元子?
杨蓁猜测得不错,半道上,皇上身边的内侍总管,带着小太监匆匆来找杨蓁入宫。
杨蓁到的时候,皇上正和贯元子在御花园对弈。
贯元子一如多年前的模样,宛如银色瀑布的白胡子垂在胸前,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一袭绣着云纹和符咒白衣,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和从容。
“草民见过皇上!”
“无需多礼,今日,是贯元子道长要找你。”
杨蓁朝贯元子微微拱手,“晚辈有礼了!”
“杨蓁小友,多年不见,这功力又见长了。”
杨蓁懒得和这老头废话,直言道:“道长劫了法场,是想保颐真的性命,但,他非死不可!”
杨蓁语气里的杀意,让皇帝多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性子倒是刚直。
贯元子似乎预料到杨蓁不会轻易放过颐真,拿出一块玉牌递给杨蓁。
“杨蓁小友,你幼年时生了重病,你师父玄道子求到老道跟前,救了你之后,他留下了这枚玉佩,说以后可答应我一个条件。
颐真与我而言,如同你于你师父一样重要,这枚玉佩不是挟恩图报,而是想让你给颐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玄门一道修炼多坎坷,老道弟子不多,也没几年光景了,公主殿下,还请你给个恩典。”
贯元子说着,就要给杨蓁跪下,可膝盖愣是弯不下去,“道长,我师父欠你的人情,你去找我师父啊!你找我做什么?按照你这个逻辑,颐真犯下的错事,我不杀他,杀你也可以?”
“这……,皇上,天一门历代弟子为苍生社稷奔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皇上饶颐真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