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一听是瘟疫,也怂了。
杨蓁将几个面罩递给沈大虎和沈从山几个兄弟,跟着走进了这肮脏不堪的猪圈。
土堆的猪圈,潮湿,不见半点阳光,又臭,垫在猪身下的稻草,都是粪和尿。
“这猪住在这种地方,不生病才怪。”沈从山小声吐槽道。
杨蓁手中的银针染了毒,凡是生病躺在地上的猪,杨蓁扎上一针,当场就没了生气。
还有些健康的猪,被杨蓁赶到山脚下,让村里的年轻后生临时搭建了几个猪圈,将他们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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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那个猪圈,杨蓁撒上石灰和药粉,禁止村里任何人靠近。
同一时间,村中生病的人也被迫集中到祠堂这边,杨蓁让大虎他们去焚烧村子里的病猪,自己守在祠堂这边。
村长和几个叔公得空就过来帮杨蓁煎药。
杨蓁心里庆幸,还好,这瘟疫没有之前一个世界遇到的凶猛,尚且能控制。
村里没生病的猪,都是大虎在养着,杨蓁每天清早起来,就熬着一锅药,专门用来喂猪,只要有一点发热,拉肚子的症状,就当场杀了,拖去后山焚烧。
沈家老宅这边,先是沈父发烧,跟着没两天,一家人都病倒了。
等到一家人整整齐齐住到祠堂这边,几人心里才后悔,当初要是不贪便宜就好了。
村里的年轻人都守在这边,煎药伺候病人,做饭还不错的,当起了大师傅。
剩下的人,则带着人在村里巡视,非必要不能外出,梁禾和几个妇人每日带着杨蓁配的药粉,撒在村里各个角落。
七八天过去了,村里生病的人少了一些,这时候大家才意识到,这真的是一场猪瘟。
当时,村长带着人去各家抓病人的时候,还打了起来,结果闹事的几家人,第二天就病倒在床上。
沈茜好得快,知道村里发生了大事,爹和后娘都去帮忙了,像是突然长大一样,把自己和家里的兔狗鸡鸭都照顾得很好。
半个月后的一天,村长的儿子从镇上回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跑来祠堂找他爹。
“爹,咱们县被封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心里发寒。
“你说真的,都封了?”
“真的,爹,县城发病的人数不胜数,那药铺排队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
没有人再说话,可却能感受一种无声的紧张和惶恐。
村长又赶紧让人去镇上,去县城,去隔壁镇买药,村里这么多少年积攒的银子,也花了个精光。
……
沈家村的情况控制得不错,很快就被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察觉了。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过来看病,村长和族老愁得不行,不让进吧,大家又沾亲带故的,可让他们进来,这口子一开,搞不好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杨蓁和五太公商量了一下,在村外的一处空地上,搭了棚子,专门给外村的人看病。
但凡是这些人家中有牲畜的,杨蓁还配了一副防治猪瘟的药材给他们。
就算这样,每天拖家带口来看病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蓁蓁,这样不行,我们药材不多了。”五叔公和杨蓁几乎是把家里所有药材都搬空了。
村里的人陆陆续续康复,再也不敢不听村长的话,到处跑,基本都待在家中。
村长拿着杨蓁画的药材图,带着村中的汉子,去山中采药材和打猎。
几天后,大雪纷飞,沈家村祠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可每天在村口排队的人,还是不计其数,甚至有当场死在村门口的。
杨蓁和五叔公根本来不及挨个开方,便在他们身后的棚子里,支了几个药锅,杨蓁把脉之后,将人分成轻重缓急,挨个拿着牌子去领药。
特别严重的,杨蓁就亲自处理。
沈大虎和沈从山等年轻人,每天守在村里各个入口,不允许外村人进入,引得看病的人颇为不满。
一早,杨蓁刚坐下,一个老头眼睛红涨,冲了过来,“为什么不让我老伴进村,只要进村了,她就不会死,我要杀了你,……”
杨蓁抽过一旁的一根鞭杆,砸在老人肩膀上,人扑通跪在了地上。
“你老伴的命是命,我们村里人的命就不是命吗?我们村里一共就两个大夫,每天都守在这里,给大家看病,没钱的,我们连药钱都没有收,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想要看病就守规矩,不想看,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