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察氏嘲讽她不知廉耻时琼嬅没觉得怎么样,这下听到她说的这几句话,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是呀,她如何和这万里江山比!
其实蒲察氏不是刁钻之人,也不是故意要羞辱琼嬅,只是事已至此,两件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若是他们二人再纠缠不清怕是影响到元朗的名声又平白的对元胜不公,琼嬅已经是元胜的人了,必然不能再和元朗有任何关系,她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也是在保护这个无辜的郡主。
琼嬅怎知蒲察氏的心意,当下只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她不怪元朗要江山不要自己,只怪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依旧幼稚的如孩童一般,在汴京时人家易景行为了和她退婚连国公府的脸面都不要了,来到大金之后竟还痴心妄想想做元朗的正妻,原是她不配。
蒲察氏本是心善之人,见琼嬅眼泪珠子如线一般啪嗒啪嗒往下掉硬是一声不吭,不禁动容,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她又有什么错呢?若不是元朗招惹人家,她身为秀女又岂会对一个皇子动心?
“本宫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弄明白来龙去脉,也望你明白身为皇家子嗣总有许多身不由己,好在今日有老五出面,也算是各得圆满了,你也要学会放下和想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会事事都如你所愿?”
琼嬅依旧沉默着流泪,蒲察氏说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方才那一句话,皇室里的男儿,是没有心的。
“淮南王到!”
殿外的通传声还没落下元胜已经冲到殿内来了,蒲察氏无奈的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的养子嗔怪道:“你这急三火四的性子何时能改?半分规矩都没有!”
元胜却是只看向琼嬅,见她哭成了泪人顿时火大起来,扭头问蒲察氏:“母后打她了?”
蒲察氏哭笑不得,她堂堂一个中宫皇后和秀女动手?亏他问得出来。
“本宫打她做什么?”
“那她为何哭?”
“本宫怎知她为何哭?”
元胜还想说话被琼嬅轻轻的拽了拽衣袖,元胜便顺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儿臣要送郡主出宫,先行告退。”
蒲察氏拿元胜一点办法都没有,若她拦着估计他能跳起脚来跟她辩个明白,当下便没说话,看着他拉着琼嬅出了凤藻宫。
康和在旁边轻声问道:“娘娘何苦跟那郡主费这些口舌呢?原是她痴心妄想看不透事态,娘娘没必要教她。”
蒲察氏轻叹一声:“原是我儿对不住人家,该说的本宫都说了,就看她能不能领会了。”
“娘娘苦心,但愿郡主能懂。”康和不想蒲察氏心里竟是这样想的。
蒲察氏不再说话,走到小佛堂念起经来,希望用佛经来忏悔自己的罪孽,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些。
再说元胜拉着琼嬅一路出了宫上了马车,琼嬅这才止住眼泪瞧了瞧是王府的马车,便问元胜要带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