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南仲亲信立于张邦昌太宰府大门前,等候着里面传报。不一会儿,里面传报道:“速请耿太师信使入府。”耿南仲亲信未等恭请,早已撩开大步,急忙进到太宰府中。在太宰府亲随的带领下,来到张邦昌府邸大堂。耿南仲亲信进入大堂,见张邦昌端坐在太师椅上,忙跪伏在地,对张邦昌说道:“太宰大人在上,太师有要事与太宰大人相商,万物推辞,以免误了大事。”
张邦昌见说,挥了下手道:“你速回太师府,本官这就前往太师府,拜见太师大人。”亲信起身道:“小人还要前往宰相府拜见宰相大人,恭请宰相大人前往太师府商议事情。”张邦昌哦了一声,感到事情紧急,遂道:“即使如此,你速去请宰相大人,本官这就去见耿太师。”
亲信告辞,出了太宰府府邸,解开拴马桩上的马缰绳,跳跃至马背上,往宰相府去了。
张邦昌也随即除了府邸,乘坐轿子,往耿南仲府上去了。
不一会儿,张邦昌来至耿南仲府前。府前台阶上,耿南仲已经等候在那里,显得十分焦急。耿南仲见张邦昌到来,急步下了台阶,来到张邦昌轿子前。张邦昌下了轿子,见耿南仲来到轿前,忙向耿南仲施礼道:“有劳太师,失敬,失敬。”耿南仲道:“有要事与太宰相商,太宰请。”张邦昌道:“太师请。”于是,耿南仲与张邦昌一道,进入府中。
耿南仲相让着张邦昌坐定。下人献上了茶水。
张邦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转首视向耿南仲道:“太师有请,不知为了何事?”
耿南仲道:“前几日我们判定的情况果然无误。刚才,本官按照咱们之间的约定,前往驿馆,探视金使萧仲恭,了解秦中丞去见金使的详细情况。太宰可知道秦中丞与金使谈了些什么?”张邦昌摇着头道:“这个虽实不知,然应是关于割让中山、河间二镇之事。那金使前来,不就是索要金币及催促割让中山、河间二镇嘛。”耿南仲道:“若秦中丞与金使相谈之事果是赔偿金币,或割让中山、河间二镇,倒也正常,即使拒绝赔偿金币、拒绝割让中山、河间二镇,也不为过;然而,这秦中丞太过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竟然策反金使,意欲挑唆耶律余睹起事反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张邦昌听到这个情况后,也大吃一惊,甚是恐慌。金军围困汴京期间,他与康王曾作为人质被扣于金营,金军的作战能力,张邦昌太清楚了。朝廷虽然拥有百十万禁军,但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疏于操练,作战能力低下;最主要的是,朝廷不放心率兵将领,多由文官监军,且将金军首领家眷留置于京师之中,使得率军将领皆明哲保身,并不热心于作战能力的提高。假如金宋之间在发生战事,结果不堪设想。
“误国!误国啊!”张邦昌痛心疾首地说道:“秦中丞也乃有学士之人,焉何分不清轻重缓急?!策反耶律余睹,那是给金军递刀子,那金军随时会勒兵南下,危害朝廷的江山社稷。”
耿南仲道:“所以,此事万不可行,当奏请圣上,切勿生此狂妄之念。”
两人正说着,唐恪来了。唐恪与耿南仲、张邦昌见礼后,坐于一旁。耿南仲又将情况告诉了唐恪。唐恪闻听到这个情况,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急声道:“这如何能行?这是与虎谋皮,太孟浪了。两位大人,得赶紧进宫,奏请圣上,此事万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