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萧普贤女心里也非常清楚,幽州城被攻陷了,朝廷自然就不存在了,像她做太后的、或其他一些大臣,不是丧命,就是被俘,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就现在这个情况,只好等着亡国就是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然而,让大辽从此消失,这是萧普贤女所无法接受的。当时,在萧干、耶律大石向她禀报了常胜军叛投宋国的情况后,萧普贤女就有了预感,她知道大辽将要完了,无法也无能力抵御金宋两国的进攻了,等待大辽的,只能是亡国;但萧普贤女仍然在想着办法,欲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萧普贤女想到的办法就是同时向金宋两国称臣,以保住大辽目前的利益,待缓过劲来后,再与金宋两国相争。
萧普贤女的这个想法深藏在她的心中,并未向萧干、耶律大石表露。萧普贤女之所以未向萧干、耶律大石表露她的这个想法,是害怕萧干、耶律大石因此丧失了斗志,以致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萧普贤女想在合适的时候,再与萧干、耶律大石相商向金宋两国同时称臣的想法。故此,在萧干、耶律大石向她禀报常胜军降宋时,萧普贤女未对萧干及耶律大石表露他的想法。
现在,在群臣参加的朝会上,是不是可以将话题慢慢引导到乡金宋两国同时称臣上,好给众大臣们个回缓余地,使大臣们既接受这个现实,又不至于分心离德?
当然,大辽认怂,同时向金宋两国称臣这个话,萧普贤女不能说;这个话,萧普贤女在等着众大臣们提出来,然后她顺势利导,把这个事情定下来,并办了。
虽然,在当时情势下,这是必然,也是损失最小的一种做法,众大臣也皆有此意,但在不知道萧普贤女是什么意思的情况下,无人愿意带头提出,无人愿意愿意做那个替罪羊。
萧普贤女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搭话,遂又问萧干道:“宰相乃一朝之主,就朝廷现在这个情势,萧宰相以为该当如何?”
萧干见问,遂迈前一步,望着萧普贤女说道:“禀告太后,臣有谏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普贤女道:“但讲无妨。”
萧干望萧普贤女一揖,禀奏道:“启奏太后。目今局势,金宋两国,已缔结盟约,共行侵袭我国,情势甚是危急。启奏太后,金人乃虎狼本性,残暴而凶猛,已侵占我国大片疆域,其对我国伤害,尤为严重;而宋国进攻我国,乃是为了收回后晋时石敬瑭割让于我国的燕云故土。相对于金国,宋国性情上要仁厚得多,也可靠的多。”
萧普贤女闻奏,不明白萧干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遂问道:“萧宰相,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本后听宰相之言,似有结交宋国而抵抗女真的意思?”
“启奏太后。”萧干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以为,宋金结盟,必有约束条件。目今,金强我弱,宋国弃金而助辽,绝无可能。就目前情势而言,金宋两国任意一国的实力均大于我国,金宋联合,我国更无胜利之所望。想俺大辽江山,自太祖起,至今已数百余年了;如果江山社稷在俺们手里丢了,俺们愧对列祖列宗,就成为契丹之罪人了。”
萧干还是未表明他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萧普贤女施加心理压力,以使萧普贤女接受他建议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萧普贤女听到萧干‘如果江山社稷在俺们手里丢了,俺们愧对列祖列宗,就成为契丹之罪人了’的话后,一腔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