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如今,江南地区匪患频发,北边军队频频失利,整个大衍可谓是内忧外患。
而纵观古今,这通常也正是主和派登场的时机。
李承乾尚在返程的路上时,从都城发来的奏折便如同雨点半将其截住,都是抨击陈廷远所为、痛陈利弊之词。
起初,李承乾对此一律置之不顾,意欲班师回朝后再行处置——当然,处置的方式自然是坚决站在陈廷远一边。
然而,随着上奏的折子不断增多,反对的声音也逐渐扩大,李承乾又有些迟疑了起来。
这些人,毕竟也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他们之中,并非没有忠君报国之人。若是自己一心支持陈廷远,同时打击其余所有反对的声音,在他们眼里,又与曾经那个独断专行的暴君有何区别呢?
况且战乱时期,正需要全国上下团结一心,共退强敌,若是此时激化内部矛盾,只怕原本就不大的胜算会更加渺茫。
因此,李承乾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修书一封,令朝中百官停止议论此事,待到自己回朝后再做定夺。
然而,就是这样一封看似普通的回信,却直接宣判了终局之战的胜负。
回信落在主和派的手中,被当做制止陈廷远一切行动的利器,之后,凡是其下令进行的一切事宜,都被反对派以这封回信作为挡箭牌拦下。而北国则抓住这片刻的喘息之机,大肆向前线派兵。
无奈之下,陈廷远只得自发进行募捐,同时大量变卖自己的家产,直至李承乾回都当日,其国公府也已然被变卖成了金银,充当军饷。
此事一出,朝野震动,求和派也自知此事做的太过了些,主动前去求见皇上,争相表明自己愿与大衍共存亡的立场。
用其中一位朝廷大员的话说。
“臣等之举,绝非有投降之意。实乃我国库空虚,不堪重负,若是常年兴兵开仗,只怕百姓无力负担,届时若大获全胜,也只落得个两败俱伤,弱受不幸遇败,只怕是再无回天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