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日结缘,便永为夫妻。臣妾此行,只带先前在碧霞宫受伤的两名族人,另带陛下赏赐下来的十名军卒随行。影门其余众人,皆留与陛下调遣。”
说着,陈初环从怀里取出一串泛着银光的项链,上面雕刻着一匹骏马,马背上骑着一只猴子,栩栩如生。
“马上……封侯?”
李承乾自言自语道。
陈初环只是一笑,并没有反驳。
“这是家主的令牌,凭借此物可调动影门乃至陈家上下的所有人,但影门遍布整个都城,陈家更是分布于大衍境内的各地。”
“臣妾虽然身为家主,但身负保全族人的重担,望陛下恕我不能将其尽数告知。但光是都城以内的这些,已然是整个陈家内的绝大部分精锐,也是陈家对朝廷的最大忠心。”
陈初环的语气愈发坚定,方才的哽咽也在渐渐消失。眼中的情绪除了伤感外还多了几分坚定。
“将影门公之于众,本就违反家法祖训,臣妾此此还乡,目的之一便是接受家法处置,以正陈家门风。此番过后,家主之名可能就要移交他人,届时自会有人找到陛下讨要家主令牌。”
“当然,在此之前,我仍然有调遣全族上下的权力——准确来说,持令牌者,当有此权。而这几乎是陈家的全部家底,因此还望陛下妥善处置才是。”
陈初环的小手紧紧包裹着李承乾的大手,两双手就这样握在一处。
李承乾只觉得心潮澎湃,原本飘忽不定的心神仿佛突然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般,变得踏实安定。
“爱妃,如此说来,此行定是坎坷重重,朕当增派人手——这样吧,干脆把陶安派在你手下……不!还有林甲,他是我在江南府时遇到的,身手十分了得,你带在身边,有备无患。”
李承乾的语气愈发慌乱,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在屋内搜寻着些什么,似乎他口中的这些人此刻就藏在屋内一般。
陈初环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得捂嘴暗笑——并非嘲讽,而是觉得无奈与心酸。
她要走了,且必须要走。
方才所言,并不是借口,甚至只是诸多逼走她的原因中最轻的一条。
她不适合在宫内同这些妃子——特别是皇后于梓玥明争暗斗,这不是她的作风,也不能为她带来什么,只能徒增烦恼。
而且,北关城破,消息不光传到了朝廷,也传到了大衍境内的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