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眉头一挑,没想到这黑脸汉子看着老实巴交,说起谎来一点可真是都不含糊啊。
当然,这短短几句话的借口,林甲已经琢磨了一道。
但值班的差人并不打算买账。
“哦?伸手我看。”
李承乾心头一紧——说谎容易圆谎难,被花盆砸了得有伤口,这下可如何是好呢?
但林甲丝毫不慌,反倒委屈了起来,缓缓摊开手掌,在凑到近前的两名差人间来回挪动,大有哭诉之意。
“大人请看,不瞒您说啊,那扔花盆的人是真够缺德的,我就靠这双手挣钱,他砸哪不好,偏偏挑我吃饭的家伙砸,我是没看着他的正脸,不然怎么着也要找咱老爷告他一告!”
两人定睛看去,林甲的手心和手背确实满是血迹,特别是手背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因为汗液的缘故,伤口处微微泛黄,似乎已经有些感染。
两人对视一眼,把手招了招。
“柴火呢?还不快抬上来。”
林甲答应一声,转身来到担子旁,李承乾想要拉起他的双手查看,但被其灵活躲开。担子上肩,被摇晃着太到衙门的门前。
两名差官再次将其拦住,其中一人用脚踢了踢柴火,眉头顿时皱起老高。
“我说,今天这柴火可够次的,一踩就断啊。”
林甲又急忙转过身子,亮出另外一捆。
“大人,术业有专攻,这点小人就得解释一下了,这细柴火容易着,粗柴火烧的久,刚才那捆是细的,您看这捆粗的,不就不容易断了嘛。”
那人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林甲,又试探性地朝着木头踢了踢,嘴里嘟囔道。
“哼,这捆倒是踢不断,但怎么好多都是湿的呢?”
“这……啊,大人呐,这粗木头啊,容易开裂,稍微撒点水可以让其保持湿润,也算是我们乡下人的一点小诀窍。”
李承乾在一旁听着,心中暗自感慨这个林甲都是会编。
靠右边的那名差人顿时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后将手缓缓抬起。
林甲一见蒙混过关,弯下身子准备进门。
但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林甲顿时飞下台阶,一路翻滚到李承乾脚下。
上面传来差人咒骂的声音。
“贱民,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也是在农村长大,怎么没听过还有这种规矩?告诉你,今天的木头不合格,限你日落之前再送一批过来,否则就等着府台大人发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