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如霜是你的人,虽然当时她也在场,但不足为证,朕命人把福安叫来,如何?”
陈初环的视线有些模糊,心中除了伤感和愤怒外,更多的是疑惑。
明明白天的时候,一路上皇上都面带微笑,偶尔还挑起轿帘,同两边的百姓挥手致意。陈初环几次同其交谈,都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
怎么转眼之间,又变了卦呢?
且李承乾此时言语之间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颇有挑衅之意。
陈初环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李承乾以一个“嗯?”字挡回。全无半点想要听其解释的意思。
陈初环有些不知所措,两人又僵持了一阵,帐外响起一个尖锐的声音。
“奴才李巍伺候皇上。”
“远去二十步站岗,遇到巡逻的军卒记得留下几个来,有事情站在外面禀报,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这些话,李承乾都是看着陈初环说的,说话时,脸上的表情完全没有变过,且挑衅的意味愈发浓烈。
“爱妃,方才朕问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
说着,李承乾从陈初环手中硬生生强国饭碗,因其没有反应过来,松手慢了一些,险些摔倒在地。
陈初环低下头,用力闭紧双眼,想要把眼泪憋回去,但泪珠还是挤出缝隙,滚落到地上。
再抬起头时,陈初环似乎对眼前这个刚刚和自己共度过春宵的天下共主失去了兴趣——依赖感、臣服感,全都在这一瞬完全消失。
陈初环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不听爷爷的苦心劝诫,执意跟着这个男人蹚这趟浑水。
“陛下,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要领教。”
陈初环本来还在尽力遏制着眼眶内翻腾汹涌的泪花,但刚一开口,泪水便瞬间决堤。
李承乾俯下身子,扶起抽搐的陈初环,内心不住地颤动,但出于某种暂时不能明说的原因,李承乾还是在心中不停自我安慰。
这是最后一次狠心了,要是再不成功,那就改换别的办法好了。
“爱妃这是何故啊?如若不愿回去,直说便是,方才又何必说什么妇要从夫呢?”
说着,李承乾想要将其扶回座位上,但这句话仿佛彻底冲破了其最后的底线。
陈初环猛地甩开李承乾搭在自己肩头的双手,转身冲出帐外。
此时的帐外,巡逻的队伍还没有经过,只有李巍一人站在外面。
天气已然寒冷下来,李巍正然披着一件棉氅,怀抱拂尘东张西望,一件皇上的帐篷里射出一道光亮,急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