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上一个质问,这道题显得好回答了不少,李承乾急忙开口道。
“哦,爱卿所言极是,他二人都是这次科举被朕提拔上来的,殿试之时,满朝文武全都在场,其才略确实出众,故此破格重用。”
本以为这番解释过后,两人的话题可以暂时绕到杨荣等人身上,没想到陈廷远并不买账,仍然继续质问道。
“哦?才略出众,便可越职行事吗?既然如此,王丞相当初举两榜进士入朝为官,而立之年便身为户部尚书,在位三年,政绩出众,不可不谓之奇才,依照王丞相的才干,陛下先前何不命他审问此案呢?”
李承乾愈发语塞,红着脸低头不语。
接着,陈廷远又如同父亲训斥孩子一样,滔滔不绝地质问李承乾方才话里的各种漏洞,直到陈初环端着甜点从屏风后面绕出才勉强作罢。
手拿着自己先前最爱吃的糕点,李承乾的心情很是复杂。
凭心而论,在此之前,李承乾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确实算的上是一代明君——每天闭眼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批阅奏章,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超纲。
刚到此处,就除掉了宫中的一霸,没过多久,又一手扶植起足以与朝中奸党抗衡的势力,方言历朝历代,又有几个君王做得到呢?
但如今,经过陈廷远这么一逼问,似乎自己先前做出的成绩都显得再幼稚不过。
而相比之下,从出狱到现在还没被正式封过一官半职的陈廷远倒是对朝中上上下下的事情说的头头是道。
似乎,他比自己更适合当皇上。
但李承乾不是真正的古代君主,九年义务教育里,像这样劈头盖脸的批评他可没少挨。
因此,虽然在治国理政方面稍显逊色,但论挨骂被批,他可是专业的。
挨骂时,如果要拖延时间,就得时不时顶撞几句,或者提出新的问题,让骂者不断延续话题。
如果想早点结束,就要老实挨训。
而要想获得对方的好感,就需要时不时地承认错误,并向其讨教改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