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承乾偷眼看去,发现威武侯的脸色并不好看。
“哦,往常都是如霜陪你一同前来,今天怎么没见着她呢?”
“啊,她在外面等着,爷爷,您原谅环儿太过激动,忘了礼数,陛下还有话要对您说,我先到外面等您。”
说着,陈初环用力握了一下威武侯的两臂,转身想要离去,但威武侯脚尖故意往前一伸,陈初环顺势被绊倒在地。
李承乾刚想上前搀扶,威武侯立即起身,拖动着左右两根足有手腕粗细的铁链飞身来到陈初环面前。
铁链被拽得哗啦啦直响,又在一瞬间绷紧,没等李承乾反应过来,固定着床板的墙壁就发出一声巨响,声音激起一层土浪。
李承乾抬头看去,原本被钉在墙上的巨大锁链已经轰然落地,墙上只留下两个巨大的黑洞,在尘埃中若隐若现。
铁侯爷,光靠文韬可够不上这个名号。
北关城下夜战敌军,跨马提枪横扫北国。抛开治国理政不说,陈廷远的武功也堪称一绝。
李承乾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原主是不是经历过这种场面,但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如此直接且清楚的感受直击灵魂的恐惧。
威武侯扶着陈初环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陈初环满脸通红——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害怕爷爷在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恼了皇上,只怕其现在就要性命难保。
但怕什么来什么,威武侯盯着面前的李承乾,眼神不住地闪动,而后缓缓跪倒,拉长声音说道。
“陛下,恕罪民一时情急,触犯娘娘贵体,有损皇威。”
又一个眨眼的字眼,罪民。
李承乾急忙快步上前,一边用手拍打着其衣服上沾染的尘土,一边笑着说道。
“老人家!朕应该求您恕罪才是,前者误信了朝中奸党的谗言,致使我朝中的擎天白玉柱在牢狱之中蒙冤难雪,于情于理,都实在是大罪一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