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灵笑看着她，“你的感官比我那几个孽徒要敏锐得多……”

“你想的没错，这个消息确实是别人放出来的，这目的自然是杀我。不过有一点你弄错了，这建木复生之法是对的……”

沈清霎时紧张得屏住了呼吸，若是正确的，那毓灵死后为何建木没有生成，仙门没有打开?

“建木之种加极品木灵根，修士献祭后可生成建木，打开仙门。可是千年后依旧没有建木，难道说漏掉了什么条件?”

毓灵笑道:“你确实思维敏锐。”

她一挥衣袖，面前的茶几被她收了起来。毓灵站起身来，沈清瞧见，也站了起来。

毓灵的灵力从手掌溢出，一株植物瞬间发芽，向上生长。“建木，传闻中接连天地，穿梭各界的神木，它的枝丫可以将仙界的灵力运送到修仙界来。可是……”

毓灵顿了顿，那株植物已经长到了天花板，失去了灵力的供养，原本已然壮硕的植物开始慢慢萎缩。

“你瞧，即便这样小的植物都离不开我灵力的供养，那连接天地的神木需要多少灵力就更不必说了。”

沈清震惊不已，她盯着慢慢矮小下去的植物，心里的那个猜测要把她的身体都压了下去。

“建木生成需要大量的灵力，一个大乘修士根本供养不起。说不定……”

沈清捂住嘴，说不定需要一整个界的灵力。

毓灵看着对方瞪圆的眼睛，居然觉得有些可爱。“你也想到了是吧，没错，建木复生要献祭一整个界的灵力！”

猜到是一回事，被肯定又是另一回事。

沈清一时觉得有些可怕，接连天地，给修真界运送灵力的建木，它的长大居然如此野蛮，甚至血腥。

一个界的灵力耗空，就会退化成绝对的凡间。到时先死亡的就是那些修士和开了灵智的妖怪精兽。

“那个时候，会死很多很多人的……”

“凡事都有牺牲和代价，不然成熟的建木为何要从仙界将灵力送下来? 它应该的吗？耗空一界的灵力供养建木，这是补偿。”

毓灵眸子里一沉。这个代价太大了，要背上多少人的性命啊！可是那些人根本不在乎。

“你的弟子知道吗？这个代价这么大，他们难道忍心看见一整个界的生灵涂炭吗？”

对上毓灵暗沉的眸子，沈清一下子明白了，手脚却冰冷得很。

“他们知道对吗？因为死得不是他们，所以也不在乎……”

沈清直到这一刻，才明白这成仙的诱惑大成什么样了，人都不当人了，却想着成仙。

可笑啊，可悲啊。

可是凭什么呢？旁人就活该为他们成仙牺牲自己的生命吗？

失去灵力的修士，他们的寿命也将终结。他们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年轻的容貌变老，再也施不了任何法术，然后老死。

从天那里挣回来的寿命，也将归还上天。甚至入不了轮回。

“毓灵仙子，我若是你，我必定扒了他们三人的人皮。”

沈清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