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该再给她添麻烦了。
想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从相反的方向慢慢离开。
而疾步回到宫殿的清音,立马就吩咐了宫人准备热水沐浴。
宴会上虽放了许多冰块降温,但是她衣服实在穿的太厚,加诸刚刚为了躲南宫逸,她们都是一路疾走的,身上自然也染了一些汗水。
洗完之后,清音就屏退宫人,着一件轻薄的衣衫坐在桌前。
前几日她练了字。
今日她不想练了,想画幅画。
没一会儿,纸上慢慢勾露出一片海棠,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她听到了窗边的轻叩声,笑望着来人,“你来了。”
“嗯,来了。”南宫焱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赶过来。
但看到那抹自心底期盼他来的笑意,他好像忽然有了答案。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生出意识的时候,娘亲抱着他说,这是不可以的。
若是别人知道,他和阿渊都活不下去。
所以,他乖乖的,藏起来。
只有偶尔有那么一点时间,他趁着阿渊,趁着母亲不知道,独自一人在夜色里晃悠。
然后在破晓前又乖乖地回去。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个小偷,偷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他又在每次醒过来的时候忍不住窃喜。
可因为阿娘求来了平安符,他苏醒的机会越来越少。
直到阿娘去世,阿渊的戾气越来越重,那个平安符慢慢地对他压制不住了。
他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多,可他还是不开心。
因为他知道,没有人欢迎他,更没有人期待他。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了。
有人也期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