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会感到一种精神的焦虑。
总之,正因为他们都不是一味的追求权力,而忽略掉义务的人。
真才会让他们在共处中,越来越投缘、信任、理解,惺惺相惜。
他们才能用极富人性化的处事方式,把“PC”服装的在华业务高效地发展起来,蒸蒸日上。
但很可惜的是,这些本来是我们的国有企业一直奉行的理念和基础。
在“运动”之前,我们的国企其实非常讲究权力与义务并重,在这方面一直都做得不错。
可现实就是这么讽刺,经历过十年之后。
大部分国营企业,从上到下却几乎已经丧失了这种信念。
尽管五六十年代的工人普遍具有责任心和主人翁意识。
但到了八十年代,却真的没有多少人再张嘴说过,类似于“我得对得起国家给我的这份工资”这样的话了。
而这也就导致了大批企业无可避免的走向了衰败。
哪怕是再优秀的企业,也是如此。
就比如重文区的玉器厂吧。
作为在全国评比中获得奖项最多的玉器生产基地。
作为曾拥有十五位全国级别的工艺大师,连续八届荣获国家工艺美术品百花奖金杯奖,创作出大批堪称国宝级的玉雕珍品的企业。
又能怎样呢?
当下如果有谁能认真去了解一下厂里的实际情况,恐怕一定会感到相当失望的。
因为现阶段的玉器厂干部,习惯于老老实实是按上头精神办事,习惯于服从,而不习惯与负责。
最终仅仅保留了厂区够大,大门气派,生产设备齐全,这些表面化的大厂特征。
随着越来越多的老干部、老工人的退休,长期以来依靠统购统销政策护佑的弊端开始显现出来。
玉器厂彻底成了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不思进取,吃老底子的“富二代”。
可以说整个厂子,旧日精益求精,奋斗创新的精神却已经丢得七七八八了。
甚至积极进取的心气儿上,恐怕都没法和锦匣厂这样一直苦苦挣扎的小厂相比。
还千万别不信,这一点从每天早晨来上班的工人精神面貌上,就能明显反馈出来。
因为即便是来到厂门前,工人们听见上班电铃打响,也没人会着急完成百米冲刺。
虽然厂里有规定,迟到一分钟,扣一个钟点的奖金,迟到一个钟点,扣一天的奖金。
可压根没有人会拿着职工的花名册坐镇门卫室,那谁还在乎呢?
这就是名存实亡的假规矩了。
当然,偶尔厂领导可能是会为考勤较真的。
可谁还不会去医院补个假条啊?
像二车间的五级工胡继松,在这方面,就是个相当聪明的人。
别看他几乎每天都姗姗来迟,可他有专用的道具。
他的手里总是提着个四两不到药包,挑的高高的。
这就是能说明他是带病工作,晚来是有情可原的。
不但不该加以指责,反倒应该奖励才对。
而等到慢条斯理的进了车间之后,胡继松也总得龇牙咧嘴扭动几下身子,痛苦地捶捶后腰才行。
即便是同事们早已习以为常,只会懒散地向他投来根本不信的眼神。
但胡继松也仍要把戏做足。
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啊。
也只有这样,他慢悠悠的坐在开动机器旁抽烟、聊天,偷起懒来,才更具合理性。
他可不比那些敢于明目张胆下棋打牌的青工。
那些姑娘小子,几乎都是接“病退”爹妈班儿进厂的。
下乡插队,长期待业,让他们变得自由散漫,活蹦乱跳。
不但个顶个是难修理的刺头儿,而且没什么手艺,也没什么追求。
所以扣光了奖金,他们不会太在乎,只要能成天能这么嘻嘻哈哈的混份工资就挺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