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旁边放马的屋棚里,有几辆关着人的马车,里面坐着,躺着一些穿着单薄,浑身脏兮兮宛如乞丐一般的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是被卖给牙行,或者路边随便捡的。
他们也不会反抗,毕竟在这北地,他们汉人,就是没有任何人格可言,唯一的活路,就是幸运的找一个好主人家,当一个奴仆。
他们此时都是挤在一起,互相取暖,盖着破烂的被子,虽然在屋棚里,但冷风还是从四面八方吹进来。
也不能睡,不然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他们男女是分开的,年轻的男人一辆车,年轻的女人一辆车,毕竟这些是价格最好的。其余的老弱妇孺一辆车,可有可无。
但是有一辆例外,里面只有两个人。
一个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男人,一个坐在旁边盯着男人看的女人。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是男子的衣服,但因为身材娇小,却盖的严严实实。
她的头发凌乱,脸上也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面貌,但能看出,是个圆脸,那双眼睛也异常明亮。
此时她正直勾勾的看着躺在那,满脸血污,道袍还破破烂烂的男人身上。
本来她是和那些年轻女人一个笼子的,但是牙行的人走之前把她抓来了这个马车里,让她照顾一下这个快死的男人。
可是,她不会照顾人啊。
想着,她默默靠近了一些,伸手碰了碰一动不动的男人。
见对方没反应,她又大胆的摸了摸这个男人的手,很凉,但是皮肤却比她这个女人还细嫩。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抿了抿嘴,像是在纠结什么。
一股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寒颤,也伸手拿起了角落同样污秽破烂的被子,盖在了男人身上。
冷风继续吹过,她看着躺在那的男人,再次眉头紧皱,最后也躺了下来,钻进了被窝里。
嗯?还挺暖和。
她发现,这个男人身上好暖和,好舒服,就好像一个大火炉。
抬眼看了一下男人的侧脸,虽然被血污遮挡,但是她觉得,这个男人的脸好立体,应该长得不差。
而且他比自己高很多,自己躺在他旁边,就跟一个小孩一样。
想着想着,她伴随着身边阵阵的温暖,慢慢闭上了眼,很快只剩下了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