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合了下眼睛,果然如此。
“可是少师要见我?”
说话间她主动往前走了一步,脑海里已经转过了千百种脱罪的说辞。
单达却被问得一愣,随即连忙摇头:“主子与姑娘一见如故,自然是要再见的,只是今天不着急,主子是见姑娘脸色不好,怕自己惊吓了你,遣我来给姑娘送些安神香。”
说话间他递了个盒子过来,陆英有些茫然,不是问罪,而是送香?
什么意思?
可她并不敢多问。
她迅速收敛了情绪,低低咳了一声:“月恒。”
月恒此时才回神,连忙双手接过,陆英道了谢,目送单达出了陆家大门,脑海里思绪更乱,虞无疾是闹得哪一出?
夜风迎面而来,还带着白日里的暑气,陆英被热得回了神,脑袋隐隐疼了起来。
她抬手锤了两下,月恒连忙扶住了她:“姑娘,快回去歇着吧,奴婢让人去请个大夫来,打从当年在北边受了伤,您这身子就弱得厉害,真是该好生调养……”
她絮叨起来,听得陆英脑仁更疼,却又惦记着她方才也受了惊吓,不想骂她,只好默默忍了,脚下步子却加快了许多,盼着早点回了院子,好让她消停一些。
可刚一动弹,身后就有人怯怯地唤了一声——
“英儿……”
她回头,正对上陆夫人期期艾艾的目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眼底还带着愧疚和心虚,伸出手来似是想抓陆英的手,“母亲方才……”
想起她方才的步步紧逼,陆英心口又疼了起来,她避开了陆夫人的手,冷声道,“母亲还是去看看你的好儿子吧。”
她拉着月恒就走,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才放松了些,揉了心口好一会儿,才将目光落在那盒安神香上,却是许久都没吭声。
虞无疾……
这一宿她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做了几个噩梦,却又不记得梦见了什么,等天亮的时候,她脑袋疼得比昨天还厉害,只好去拿备下的药丸子,却不等含进嘴里,月恒焦急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姑娘,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