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四合之际,天边彩霞漫天。
白燕朗本就是个挂着名头的小官,上衙也就是呆在一间小屋子里无所事事。
他瞅着点,下衙之后便径直去了白悠悠的院子,见没人之后又去了芳菲苑。
“悠悠呢?”
他进门就来这么一句,语气冲得很,陆氏也没惯着他,怒声问道:“你又发了什么羊头疯?天天无事就知道寻我儿的麻烦!”
“她人呢,我有事问她!”
“除了寻晦气,你找她能有什么事?”
陆氏刚刚从杨麽麽的房间出来,手上还端着给杨麽麽擦洗身子的污水,见白燕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直接一盆水泼在他的脚边。
“啊!你这泼妇!”
白燕朗像猴一样跳开,但还是避之不及,墨色的衣摆上被溅湿了一大片。
看着被晕染出来的大片水迹,他拎着衣摆用力抖了几下。
“是啊,我是泼妇,专门泼你这种为父不慈,为夫不正的泼妇。”
陆氏瞧着他狼狈的样子,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还将铜盆里剩余的一点水泼在他的脚边。
“你别闹了,我找悠悠真的有事!”
白燕朗咬牙切齿地乜了她一眼,经过陆氏这么一撒泼,之前鼓足的气势一下子散了一半。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我闺女忙着呢,没时间听你那些破事!”
陆氏将手里的盆子给了从厨房过来的翠竹,自己从袖口之中抽出帕子,一点一点擦着手指。”
白燕朗原本还不想说的,但转念一想,陆氏脑子单纯,可比白悠悠那个搅家精好对付多了。
他努力板着脸问:“庄子的不说,为何我抵押给必赢赌坊的那些个地契铺子也都在悠悠名下?”
“什么抵押的房子铺子?”
陆氏擦手的动作一顿,满脸错愕地看向他,“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抵押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我闺女名下!”
“我今日去了户部户房查看了,给老三还印子子钱的东西都在悠悠名下,此事你竟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