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风见他不生气,心安理得的坐回了凳子。
“要不是你不给我脱衣裳,她指不定现在都能醒了。”
直到现在,神医还纠结于能不能脱衣裳这件事。
死矫情。
他就说矫情了会出事儿吧!
不对。
等等!
金无风那顽固且一根筋的脑回路,突然一下子好像被弯折出了弧度,拐过了弯儿。
他刚坐下,屁股都没挨着凳子面,又猛的站了起来,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指向尚未醒来的颜辞:“娘嘞,她该不会是,本来就是个女人吧?!!”
好生离谱。
……
血水染红了棉布。
房间里头腥气的令人作呕。
百里闻额头上密布了一层冷汗,床榻之上的那人,伤口处也爬行涌动了一层虫子,正在不断啃食掉他化脓烂掉了的废肉。
颜疏影的状态,属实没比颜辞好到哪里去。
甚至是因为拥有正常人的感知,他在治疗的过程当中,生生的被疼醒。
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这洛泽不绝的痛感。
“听说,闻公子最为忠于太子?”
终于在最后一处伤口完成包扎时,颜疏影松开了口中的软木。
他推拒了百里闻的搀扶,独自撑着床头坐了起来。
那个小东西,还真是丧心病狂。
竟是有意要自己和她一起共同埋葬在陵墓里。
经过这么一遭,父皇和师父的尸身,怕是彻底毁了,捞也捞不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再不会有人去里面打搅他们,算是另一种变相的安稳。
百里闻听着他的质问,垂头安静的收拾残局,不曾回答。
他摸不准他的意思,贸然的回话,只会带来惩治。
颜疏影等了半天,没能等来一句答案。
他并不生气,甚至还有那个闲心能够笑的出来。
“本王就不这样想。”
“要说伤势,小阿辞不比本王轻到哪里去,再加上她体内的蛊被催化,现在想来是个将死的。”
将死二字,成功的让百里闻手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