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大人一生正直清廉,加上曾在战场上厮杀数年,怎么可能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
“好在有殿下作证,红前武相才免于一劫,只是对方显然是怕事情败露,便急急栽赃陷害于窦大人,找他做了替死鬼,勉强将这事儿给圆过去。”
“这一次,红前武相反叛,可调兵之时却基本悄无声息,燕未京中居民甚多,连一个察觉到动静的都没有,很明显是有人在暗中帮衬。”
“再者,我朝兵符一分为二,红前武相只拥有一半兵权,不可能能够全权调动。”
说到这儿,沈谋停顿了一下,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
颜辞不安分的去捏奚挽玉的耳垂,一边颇有兴趣的望向他:“所以沈大人的意思是,本宫就是那个教唆外公策反的幕后主使?”
“非也。”
深谋否认。
“下官知道自己的定论许是不实,但此事关于燕未朝堂,不可疏忽。”
他目光尖锐,字字清晰。
“下官真正怀疑的人,乃是当朝一字并肩王。”
皇叔?
颜辞抱着奚挽玉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往前倾了一点,很明显是来了兴致。
“哦?”
“沈大人可否说说,为何怀疑一字并肩王?”
这可有意思了,竟然有人能猜到他头上去。
啧啧啧。
沈谋从怀中拿出一叠厚厚的纸页,由小网子捧着送给颜辞过目。
“殿下请看。”
“不论是刺杀,还是反叛,皆为一字并肩王回朝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并且王爷与皇上结仇数年,当日围猎之时他也在场。”
“一个身体羸弱不能行武之人,为何要进入猎围之中,殿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沈谋的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列举着线索。
其中细腻到用了线条来划分引领,每一条都带着绝对的探知力。
“更何况,皇上遇刺之后,除了调查的四位官员之外,就只有殿下一人可自由进入猎围。”
“当时我等确信是仔细搜寻过现场的,并无刘大人后来发现的令牌。”
“是谁能有那个权限进入场中,又是谁能够封了众多看守的嘴,将那牌子悄无声息的放到树洞里头?”
沈谋每说一句,眼底的坚定就更清晰一分。
小网子:“……”
沈大人,您还是太年轻了啊!
颜辞翻阅过那些纸页,将其放到了旁边的案上:“照沈大人这样分析,为何不去质疑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