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天和杨曼妮的表情瞬间变得如木雕般僵硬。
刚刚燃起的热情之火,仿佛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眨眼间便熄灭得无影无踪。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朝门口投去。
一老一少,两个光头,宛如两颗流星般出现在了陆小天和杨曼妮的视线之中。
杨曼妮做梦也想不到,闯进来的竟然会是两个和尚,她的眼睛微微眯起,不悦的呵斥一声,“你们这两个出家人,竟敢擅闯他人房间,是什么意思?”
岂料,这两个和尚对杨曼妮的质问恍若未闻。
他们之所以会来此,只因恰好在此城歇脚,便听到不少人在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是有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带着一位美女,去客栈开房。
甚至连青楼的老鸨,也凑到这两个和尚身旁,询问他们是否需要安排一个姑娘作陪,还喋喋不休地说,你们俩也应该看开些,刚才都瞧见一个和尚带着美女去客栈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正道!当个风流倜傥的和尚才是明智之举!
听到这些,老僧顿时怒发冲冠,打听到陆小天所住的客栈后,便带着徒儿,气势汹汹地前来,欲看看究竟是谁在败坏佛门的清誉名声。
老僧那如闪电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陆小天的脸上,声音犹如洪钟一般:
“阿弥陀佛……贫僧来自达摩院,法号净空,敢问阁下,为何要冒充我佛道中人,玷污我佛门中人的清誉!”
此时,门外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众多武者如潮水般汇聚于此。
“达摩院净空!啧啧,听闻此乃佛道高僧,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已然超越化境之上巅峰,臻至丹纹之境!”
“丹纹境,在这十重界,简直就是横着走的存在啊!今日,竟能有幸得见这位高僧,实乃三生有幸。”
“听净空大师所言,那和尚,分明就是个冒牌货!”
“可不是嘛?但凡破了戒的和尚,就再也不能称之为和尚了,只能还俗,以凡人之姿行走于世间!”
“那和尚的所作所为,显然与佛家行为背道而驰,却还披着袈裟,剃着光头带女人睡觉,被佛门高僧清理,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
听闻这净空自报家门后。
陆小天面沉似水,宛如一潭静水,无波无澜,其目光如电,扫了一眼这对师徒,却蓦然惊觉,净空和尚身后那年轻的和尚,竟有几分眼熟。
须臾,陆小天便将其认出。
此人,不正是一年多以前,与无念和尚、佛门圣子空明大师他们三人,一同围攻公济和尚的那位来自达摩院的觉尘大师吗!
此时的觉尘,望向陆小天的目光中,弥漫着迷茫之色,如那雾霭笼罩的山峦,令人难以捉摸。
他只觉得陆小天这个和尚,似曾相识,却又如同那镜中花、水中月,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阿弥陀佛……本座来自雷音寺……法号,戒色!绝非什么冒充的和尚!净空大师说我有损佛门形象,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呢?”
陆小天当即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其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此言一出,在门口的看客们,皆是在风中凌乱。
“我去……我见过不要脸的,脸皮厚的不少,但像今日这般不要脸,这般脸皮厚的,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见到。”
“是啊!他搂着一个美女,就要睡觉,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这是误会!”
“呵呵……当大伙都是睁眼瞎呢!”
“……”
这些议论者,未曾目睹之前在天悦客栈,陆小天那杀伐果断的场景。
否则,便是借给他们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那胡言乱语半句!
闻听此言,净空大师和觉尘和尚两人的嘴角皆是如触电般狠狠一抽。
“戒色……你……你这是明知故问吗?你来给我讲讲,佛门中人,是否可以近女色?”
净空大师的怒火已如火山般喷涌,处于暴走的边缘。
陆小天却是一脸的正气凛然,义正言辞地说道:“我都叫戒色了,当然是不能近女色的!”
“额……”
净空大师本以为陆小天会巧言令色,百般狡辩,却不料他竟然会如此回答。
“那你……竟然在破戒……我看你已不配做一个佛门中人,你……马上给我脱下你的僧袍袈裟,交出你的禅杖,从此不许以佛门中人自居!如此,你就算去那烟花柳巷寻欢作乐,贫僧也绝不会横加干涉!”净空大师随即一脸肃穆地说道。
陆小天的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自叫苦,之前是公济和尚被佛门中人所不容,继而被逼迫得不可以佛门中人自居。
当时自己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看那笑话。
却万万没有想到!
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轮到自己了。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啊!
哈哈——!!!!!
陆小天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净空大师,你来自达摩院,我来自雷音寺,你没有资格,让我脱下这僧袍袈裟吧!”
“佛道中人,本是一家!我纵然不是雷音寺的僧人,但见你这样的佛门败类……自然也有权,将你清理出佛门。”
净空大师一脸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