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个薛宝钗,请假延期,多日不回,也像是无事一般;还有那个贾惜春,天天呆在房子里画画,学佛,正经事一件都没干,算是白得一份俸禄;
反正她们中间那个探春,不仅积极主动,而且精明能干,把属于她们三个人的事情,一个人全部包揽了。
可她韩雪呢,孤身寡人在这里。张诗韵交代给她的差事,她若是不完成,便没有其他人出面帮衬,以至于韩雪在永宁公主府中,比她当时执掌家族产业时还忙,好处却一点儿都没有。
“周进这厮风流放荡,结果却把我害惨了呀。”韩雪心中郁闷道。
妙玉怀孕一事,她当然也听说了。虽然她也佩服周进这厮本事不小,连道心坚定的美女尼姑都能够拿下来,但因为此事惹怒了张诗韵,连带着她韩雪在永宁公主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需要成天看着张诗韵的脸色行事,实在是太憋屈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正胡思乱想间,韩雪突然听到屋外有人在叫她,“韩伴读,您赶快过去一下,公主又在发火了。”
韩雪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张诗韵身边一个年老嬷嬷。
“嬷嬷您好呀,究竟是什么事情,惹得公主又生气了?”韩雪一边说着,一边从腰包里掏出一串钱来,塞到了这位年老嬷嬷手中。
这位老嬷嬷一看又有打赏,止不住眉开眼笑道,“这回倒是与那个妙玉姑娘没关系。说是公主想要到书房中读书,结果从庭院中经过时,在树脚下看到了一只死老鼠。这是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了。公主说,若是书房外面庭院的环境卫生都处理不好,便要罚你这个月的俸禄了。”
韩雪笑道,“多谢嬷嬷您的善意指点,等有空闲时间了,再请您老人家喝茶。”
韩雪急匆匆地赶到书房外面庭院,督促两位粗使丫头,将书房附近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遍,直到再没有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这是啥情况?怎么突然之间,连续出现了好几次死老鼠?”韩雪自言自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临时赶过来的探春也说道,“这些死老鼠身上,还有一些血迹。我都怀疑是不是府中下人们,对谁心怀不满,以至于用这种恶作剧来吓人?”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随后探春说道,“今日宝钗姐姐休假结束,从家里回来了,你若是想回家看一看,住两天,便可以趁早做准备,明日给公主说一声即可。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天气又格外炎热,太多人服侍在她身边,反而还弄得大家汗流如雨。”
韩雪也早就想回家看望一趟了,既然探春主动提及,她也不客气,便将手头上的工作给探春略微交接了一下。
次日上午,韩雪吃过早餐后,便向永宁公主张诗韵提出辞行,说是她兄长韩奇和嫂子侯畅闹矛盾,需要她这个做妹妹的人,回家参与调解。
永宁公主张诗韵虽然早已嫁作他人妇,但因为她刚过门,丈夫就去世了,迄今尚未经历男女之实,本质上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
她热衷于打听各类八卦消息,锦乡伯府的这个大瓜,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她失恋的痛苦,她要求韩雪将其中隐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一遍。
韩雪只好苦着脸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个番邦女子玛丽,她早在三年前,便偷偷摸摸地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字叫做韩异。”
“当时我那个兄长,害怕我嫂子侯畅不高兴,便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直到紫檀堡大爆炸后,我嫂子去现场痛哭了一番,见松江伯周进屋子里女人多,哭起来也热闹,便提到以后要给我兄长多安排几个屋里人。”
“我兄长有了嫂子这句话,又加上他升任京营指挥,进入中高级将领行列,一下子胆气大了起来,有意识地将这个消息,慢慢地透露给我嫂子知道了。我嫂子原以为我兄长那里,不过是在打嘴炮,结果却是来真的,又怎么能不气?为了这件事情,夫妻俩一见面就吵架,把我母亲都急出病来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向公主您请假回去一趟。”
韩雪长话短说,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