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微微侧头,森冷的面具下投射出森冷的目光,仅是微微流露的气势,便使得石瑶轻轻低下了头,不敢直视。
当然,袁天罡也并不是为了威慑石瑶,紧接着便转身,迈开步子走在城楼上。
“有本帅的铺路,又有姜云卿的出谋划策,殿下这一路走的太顺利了,这不是一个中兴之主该走的路,本帅要的也不是挣扎在乱世的落魄大唐,本帅要的是贞观之世、开元盛世!”
石瑶静静的跟在袁天罡的身后,想起逃走那人的身份,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对于这对兄弟而言,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要想成就大事牺牲在所难免,这点你应该懂。”
袁天罡微微一顿,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掺杂其中,显得尤为的生硬而又不可撼动。
而石瑶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石瑶不懂,但石瑶知道,您走过的路比任何人都长,您的眼界比任何人都宽广。”
“所以,本帅肩上的担子也就比任何人都要沉重!”
……
陕州境内,一个被一袭黑袍包裹得严严实实人蹲在一谭清泉前,这泉水并不是多么的清澈,但却十分的平静,使得这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水面自己的倒影。
黝黑的兜帽下,是一张血红的恶鬼面具,看上去十分的狰狞恐怖。
那人紧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动静,这才慢慢的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并不狰狞但比那血红的恶鬼面具还要来得更加恐怖的面容来。
只见那平静的水面,正倒映着一张四分五裂的脸庞,一道道疤痕并不是凸起,而是微微的凹陷进去,就好像是在刻意拼凑成一张脸。
黑袍人熟练的从自己黑袍中暗藏的口袋里拿出好些个瓶瓶罐罐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岸边。
这容不得他不小心,当时袁天罡就在藏兵谷中,所以在打晕看守的不良人之后,他并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只是带走了自己房间内的一些东西就仓促逃跑了。
而这些药粉是他用来遮掩脸上疤痕用的,并没有多少,可能都不够他用几次的,自然是得小心着点的,若是就这么洒了,还不够这一次用的,那他就很危险了。
将各式各样的药粉按照比例调配,随即对照着水面的倒影,将其抹在了脸上纵横密布的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