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像这年头,谁当兵不是为了混口饭吃一样。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你敢断粮,我就敢投降。
而姜云卿之所以明明知道只要守住三日,等到梁军断粮,梁军便会不攻自破,却还是许以重利请求楚国与蜀国出兵袭营,为的便是提前捅破梁军大营内的空粮仓,使得梁军提前军心涣散。
可为什么不是散播谣言,我呸,说错了,是为什么不散播事实呢?
实际上,姜云卿也尝试过在梁军之中散播粮草不足的消息,但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反馈不说,还暴露了几个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探子,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而且梁军之中,也不乏有些能人,消息并没有得到很好的传播,就被人提前给扼杀于摇篮之中。
没办法,这年头的人都相信眼见为实。
既然如此,那就让梁军亲眼看看自己的粮草是如何被烧掉的。
由刘知俊率领的五万岐军和孟知祥所率领的十万蜀军并没有整什么背地里的阴沟当,直截了当的对着梁军的营地发起了冲锋。
因为此时正是梁军大营更改布防方式的时刻,弓弩手的布防暂时是被单独拎出来还没有定向的。
所以此时对于冲锋的蜀军与岐军并没有很好的限制方式,只能是盾手强行上前顶住。
不再是潞州时那种临时制作出来的粗糙木盾,而是精铁铸造的大盾。
精铁盾牌排做一列顶在前面,每一面盾牌都至少由四五人给顶住,后面则是一排长矛手,从盾牌的上方缝隙里探出头来,防止运动神经超长的选手从上方突破。
后续的弓弩手被组织在一起,逐渐向着盾手的后方汇聚。
岐军与蜀军的冲在最前方的骑兵自盾阵之前左右分流,箭矢不断的从他们的弓弦上射出,他们采取的是抛射,那一面厚实的盾墙在他们面前形同虚设,直接攻击盾墙之后的梁军。
但对于那一面盾墙,骑兵们还是选择敬而远之的,没办法,这种盾墙即便是面对重骑兵的冲锋,都是能够起到有效限制的,更别说他们这些隶属于轻骑的骑兵了,那撞在上边,顶多也就是用命给人家听个响。
骑兵限制盾墙之后的梁军,那么凿阵就交给了其后赶来的步兵了。
盾牌太重,就显得很不灵活,盾墙并不能给予后边的长矛手充足的反击空间,所以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盾手们与岐军和蜀军的步兵角力。
偶尔能找个缝隙从盾牌之间扎出去反击,捅没捅到人不知道,反正长矛是被人给抢走了的,实在有些搞不懂,到底谁才是土匪。
双方角力陷入僵持,骑兵从旁骚扰,尽可能的延缓梁军弓弩手汇集的时间。
冷兵器的战场最具杀伤力的武器无疑是弓弩,在热兵器还未登场的时代,弓弩无疑是战场杀器。
而当水流汹涌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理论上无论是多厚的堤坝都是会被冲垮的。
最终,这场角力还是由蜀军与岐军这边获得胜利。
盾墙倒下,梁军后面的盾手直接被大盾砸死,即便是还有喘气的,在经过无数的蜀军从上面踩踏过后,无疑都差不多成为了肉饼。
自此,双方都开始陷入白刃战。
普通士卒之间的战斗,自然是不可能向江湖高手之间的战斗一般,几十上百个回合下来,不带出现伤口的,打完之后还要商业互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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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只有最原始的生死搏杀,就像是远古时期的人类与野兽,在尚未动手之前,都有着各自的退路,可一旦开始动手了,那便只能分个你死我活了。
战场是混乱的,白刃进红刃出,鲜血挥洒的不分你我。每个人的肾上腺素都在上涌,疼痛什么的都被抛之脑后。
这时候,唯一能够决定胜利的,就只有士气和人数优势。
将领们自然不可能把左右一场战争胜利的因素侧重在士卒的个人勇武与士气上,因为这些东西是个人心理的展现,往往是无法预知的。
如果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够以多打少无疑是最为稳健的。
而对于一个为将者来说,在合理的情况下,形成以多打少才是职业素养。
朱友谦是这么想的,于是他抽掉了东方的大部分兵力前去驰援南方与北方,蜀军与岐军袭营的战场。
没办法,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破城,攻城的兵力是不能减少的,那就只能抽调东方的兵力了。
而这样的情况,正是姜云卿所想看到的时候。
当梁军大营东方的兵力被调走之后,埋伏已久的楚军终于是出动了,他们等的就是梁军兵力调动的时刻。
酆都率领着酆都鬼骑出现在楚军的阵营当中,漆黑的甲胄包裹着每一名骑兵的全身,在昏暗的天色下,气势显得更加逼人。
一直游荡在梁军后方的酆都当了回带路党,正是他带着楚军前来凤翔的,而他这次的任务则是助楚军袭营,烧毁梁军的粮仓。
马殷十分眼热的看着酆都鬼骑,对于一个掌军之人来说,重骑兵这玩意,就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