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师爷被他怼得哑口无言,悻悻闭了嘴。
何县令也不满地看了冯师爷一眼,安抚小哥儿道:“小泽大夫,本官知你心中愤怒,稍安勿躁。来人,去柳家村把柳老太母子抓来,本官要严加拷问,绝不放过一个恶人。”
小哥儿又下跪。
“草民多谢大人。”一拜后直起身说:“大人,草民确实有证据能辨认出林文斌身份,一是他身上有胎记,比较特别,照顾过他的奶娘和林家下人都知道;二是他加入山匪,就必须在身上烙下印记,也就是刺青,这是匪窝的规矩,我让人打听过了,确有此事,刺青可去,切肤或灼毁。”
何县令点了点头,“本官知了,你且先起来吧。”
小哥儿不起,“大人,其实草民对另一件事一直抱有怀疑态度,不如大人也趁机查一查那件事吧,草民觉得和他家也有点关系。”
何县令目光一顿,看他眼神无比复杂。
至于其他人,大脑都快宕机了,居然还有?
何县令沉默了下,说道:“你且说说看,是何件事。”
“回大人,是一年多前,柳家村的王麻子被人杀害一事。”小哥儿道。
何县令搜寻记忆片刻,终于有了印象:“是他……你为何会怀疑这事和他们有关?”
小哥儿回答:“因为当时王麻子三番五次上柳老太家要钱,像个无底洞一样,而仵作验尸的结果我也听说了,作案之人有两人。”
何县令手指敲击桌面:“嗯,继续。”
小哥儿又说:“王麻子正值壮年,一人勒住他脖子显然力气不足,所以另一人才拿东西砸他脑门,也正因脑袋遭受了重击,王麻子才失去了反抗的机会……说实话,在未知他们是披着人皮的魔鬼时,我不曾怀疑过他们会对王麻子下手。但现在想想,他们连我爹,连我这个有点血缘关系的人都如此狠心,那王麻子呢?一个把他们当冤大头的王麻子呢?”
小哥儿贯会抛出问题,让对方自己思考,只要对方觉得他有理,便能无声无息把人拉入自己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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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县令略加思索道:“照小泽大夫这么说,王麻子可能也是这对母子杀害的?”
众人皆以为小哥儿回点头说是,但小哥儿摇头否定了:“不是,柳老太她已经老了,人也瘦小,而我也说过王麻子他正值壮年,所以不管是让柳老太勒他脖子,还是举东西砸他,可能性一般。”
何县令身体微微往前倾,“哪又是柳家的谁?”
“柳宝坤当时并不在柳家村,他在书院,所以首当排除他。而柳宝莲年纪尚小,且不说力道与身高,就是沉不得沉住气这点都不好说,毕竟杀人而不是杀鸡。”
小哥儿说着刻意停顿了下,对上何县令的眼。
“所以我怀疑这人是李氏,也就是林文斌的媳妇,柳宝坤兄妹生母。王麻子上门要钱时曾多次拿过柳宝坤做要挟,这在柳家村有不少人知道,大人寻人一问便知。就是因为柳宝坤是柳家三位长辈的心头宝,是他们唯一的根,他们尤为看重,结果王麻子却拿他来威胁柳家要钱,还说不给钱就毁了柳宝坤。”
小哥儿说得口干舌燥,停歇吞咽了下,才抛出最后一句话。
“所以,爱子心切的两人才会怀恨于心,才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杀了。”
小哥儿头头是道,虽说是怀疑,但连杀人动机都挑不出问题,就很让人头皮发麻。
如果以上小泽大夫所言都是真的,那柳老太一家就有三个杀人犯,两个谋害未遂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何县令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连醒木都不用了,人也站了起身,“现在立刻去将那三人给本官押来!”
望着火冒三丈的何县令,冯师爷也无话可说,只能明哲保身,心道柳家人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