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姨她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上……”戚氏义愤填膺。
然而话到一半硬生生噤了声,因为她忽然想到柳大志虽与泽哥儿断了亲,但血缘上还是他的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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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略微尴尬地看向夏墨,夏墨见状淡笑了下。
“嫂子你不必忌讳我,我与他已恩断义绝,欠他的一条命早已还清,我也是如今才知道,这人有多绝情。”
说罢他微垂着眼睑,刻意掩盖眼中的深意,看起来却像明明饱受委屈,但努力作出释然之态。
这令本就恼怒柳大志的窦婆婆横眉竖目,慈善的眼里蓦地迸出两道熊熊火焰来。
“柳大志这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当初要不是阿芸帮他,就他和他那赌鬼老爹早就不知被赌坊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当奴隶去了,哪有今朝这好日子?!”
窦婆婆骂完柳大志,看着与柳芸有几分肖像的夏墨,又是一声无奈叹气,“要是你娘她当初愿意跟我们走就好了。”
她是真的把柳芸当闺女来看待的,又怎么舍得她跳入虎坑?
“我曾劝过你娘,哪怕当时柳大志装得人模狗样,老实敦厚,可家中有这样一对父母,这日子又怎可能舒坦?”
“我阿娘她不在意这些。”夏墨凝眸,幽幽道。
“是啊,她不愿。我是过来人,家中开有医馆,怎样的病人没见过?但你娘她却总是笑着说没事,说柳家村才是她的归宿。”
夏墨闻言眼神一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最后这一句有点怪异,泽哥儿母亲为何说柳家村是她归宿?窦婆婆这话确定没有说错吗?
旧的谜团没解开,新的疑点再起,再结合他手里的卖身契,看来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我阿娘她为什么说?柳家村是她归宿啊?莫非我姥爷家以前就是从柳家的?后来村迁出去了?”夏墨追问。
“不是,我也曾以为是你娘她口舌快,口误了。”窦婆婆说着笑了下,眼角因笑容而叠起了数条褶子。
“我这人平时爱唠叨,那时子女不在身旁,就全使你娘身上去了,所以你娘这话也说了无数回,后来啊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告诉我,是一种感觉。”
说到最后,窦婆婆唇边的笑渐渐涩然起来。
唉,傻姑娘啊,感觉错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