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粮商贴告示了,收三铜一斤!”
大年摸着身旁老牛的脸,把牛车停了下来。
“不过州府那边的公文定的是五铜一斤,我问了收粮的伙计,他说那是州府粮仓的价格,他们收了粮,是要运往府库的,多少要挣一点!”
“我挣他姥姥的绣花大裤兜!奶奶的,往年的官粮都是县衙府库封存,然后由官船走水路运,有他们粮商什么事儿!!”
赵村长气得吹胡子瞪眼,嘴里狠狠咒骂道那帮黑心商人不干人事。
很快,大年把牛车赶回家,然后与村长还有其他人在村口商量着卖粮的事儿。
同村的顾大娘挤上前,让村长帮忙算算自己要卖多少粮才能交齐田税。
顾大娘家有两亩多地,今年收成欠了点,只收了六百多斤。
缴田税六十斤,合上官价五铜,交三百钱的税,也就是三钱银子。
然而粮商出价三铜,顾大娘要交三百钱,需要卖粮一百斤,还要算上铜钱的折旧,各种克扣,没个一百二三十斤打不下来!
“啊?”
顾大娘听到这个数字,一下瘫坐在地。
“我全家都指着那片地过活,这一下涨了这么多税,明年该怎么办啊!”
顾大娘哭声唧唧,惹得周围村民脸上也是一阵苦楚。
大年此时也在算着账。
就当顾大娘家一斤米不交,六百斤稻谷出米七成,四百二十斤,她家四口人,按每人每天半斤米,那也是两斤的消耗,哪里能撑得过一年……
但赵村长却是瞥了一眼顾大娘,装作抖掉手中算盘上的灰尘,把算盘弄的啪啪响:
“好了好了,顾家的,急什么,大家不都是一样的!”
顾大娘一听,赶忙收了哭声,擦了擦泪:
“是是是,有村长跟大年在这,我不急,不急!”
算了半天,各家情况都差不多,田税都比往年增加了一倍不止。
“村长!要不咱们走水路,雇船把粮食拉到江州城去,直接按五铜钱价格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