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有老师给过李舜这么样一个评语: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老师说谎话。李舜那时觉得冤,也就是因为考试没考好,班主任老师让叫家长来学校。
自己花了五块钱,喊了门口小店的伙计过来零时担当了下。想不到那老小子居然是班主任的邻居,结果自然是没有好结果。前世为老师这个评语还真心难过了一天,今生却要庆幸自己没丢这个技能。
和文人打交道的感觉就两个字:拧巴。现在一台子的文人,要是没点本事,不会调剂的人,估计场面要拧巴成麻花了。喝杯酒,都能绕七绕八的争论出一堆理由。
今天李舜为了照顾在座的老同志,可是带了坛40年的女儿红。原以为这个酒好进口,至少能多喝点。结果这些老先生喝下去的酒,还不如讲话时喷的唾沫星子多。
要给一般人遇到这种场面,估计愁都要愁死了。刚好这时候,饭师傅端上来的是河蚌鲜笋咸肉汤。李舜也就忙着给大家都盛了一碗。眼前这个炖的跟牛奶样的鲜汤,又有谁能顶的住这个诱惑。
自然老头们吃的不亦乐乎,等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李舜开始给大家满酒了。劝酒的借口很正面,河蚌是凉性的,吃多了对胃不太好。所以要搞点酒中和一下。
这个道理怎么听都觉得怎么有理。桌上的人都是平时生活优渥的,自然也擅长养生。被李舜这么一忽悠,都不要他再劝了,一个个纷纷拿起酒杯。很快大家都一杯酒下肚了,自然气氛也上来了,也就开始要酒喝了。
有一个故博的老先生也就随口问起省博的:“你们这里被挖据的古墓还多吗?有没有发掘过大型的古墓群?”
苏博的想了想,貌似苏省还没有过什么大型古墓群,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这下子故博的开始得瑟起来,原来他是74年河北中山墓的挖掘负责人之一。刚才他问苏博的是想引起话头,他好开始讲故事。
估计大家都对对这位故博的骚操作已经免疫,自然神情也是见怪不怪的淡定,连一个搭腔的都没有。故博的感觉有点尴尬了,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舜却知道那里会有古墓群。这个还是上一世,李舜在文化局上班碰到的事。丹凤北部有个叫神女墩的地方,那时候那里还是一片丘陵地貌。有个开发商过来开发,也就看中了这片地方。
市府一听可以卖土地了,自然什么条件都好说。连开发前必要的文物普查,都没做就批准开工了。结果开工后,挖掘机挖下两三米就发现那里到处都是墓葬。
工人汇报给开发商,开发商为了减少麻烦命令挖掘机继续施工。直到一个挖掘机手,因为一坛子银子,和别人争抢动起手来,有了伤害,报警后警方才得以介入。
警方过来一调查,被告知这里有很多古墓都被损毁了,这才紧急通知了文化局的文物科等单位。文化局过来一看,都被惊呆了。估计有100多座,唐宋明各代的古墓密密麻麻的聚集在这一片。
当时文化局就下达了停工通知单,也跟省文管会申请,派人来进行保护性挖掘。结果等待省文管会的两天内,利欲熏心的开发商命令挖掘机晚上强行施工。
等省文管会的专家到达现场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古墓全部被损毁,里面挖出的各种冥器也被人一抢而空。
李舜一直到现在都记得:文物科的科长拿着从地上,捡到的一块唐三彩碎瓷片欲哭无泪的喃喃自语:“毁了,全都被毁了。这些畜生。”
最后这个开发商也就是交了点罚款,就又开始正常施工了。这个小区就是“天博城”。据说建成后,这个地方有点邪门,就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什么的了。
李舜可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也就想把这个事提一提。刚好碰到故博的老先生开这个口,也就顺其自然的接下去了:“我去年在这里碰到过两个人,估计是盗墓的。
他们在这里四处转悠,应该是来踩盘子的。两人在一起说话,见我是小孩,也就没太防备我。被我听了一耳朵,他们说发现神女墩附近有一大片的古墓群。”
盗墓者和文物保护的应该就是天然的天敌关系。李舜嘴里说出盗墓的,周围几个老头的眼睛都亮了。那个故博的已经开始问开了:“是南边的还是北边的?”
李舜也被问的一愣。半天才回过神,原来南边北边说的是盗墓流派。北派的俗称搬山的,就是靠暴力破解,没啥技术含量。碰到古墓挖就完事了。
南派的也称摸金的,师承曹丞相。这派的讲究点寻龙问脉,善于使巧力。相对来说对文物的损害也比较小。
装作想了下,李舜这才回道:“应该是南派打洞的,身上的土腥味很重。我看他们谈话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那位苏博的一下子来了兴趣,看向大家:“既然这里这么多的专家都在。要不我让省考古队这两天下来实地考察下,看看是不是大型墓葬群。到时大家都给点宝贵意见?”
有热闹瞧,自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