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反倒是意外,来到这里个曹家别墅住了这么久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曹参每天要单独跟老爷子活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别提有多恐怖了。他宁愿去公司呼呼睡大觉,也不想杵在宅子里。
结果今天。就是因为偷懒睡懒觉。被老爷子抓了个正着才叫来这里罚站的吧。
他懊恼的想着,早知道就不睡这个懒觉了。宁愿爬也要爬到公司去。在公司里面睡觉不更好吗?也没人敢打扰他。
曹参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面的人终于都走空了。
“进来。”
他这才听到老爷子慢悠悠喊他进去的声音。
小主,
“爷爷。”
曹参跟个小鸡仔似的,乖乖的站到曹老爷子的面前,低着头一副听训的模样。
他不敢抬头看他爷爷,所以只能盯着他爷爷黑色暗纹带着金角线边的裤脚发呆。
他爷爷身上带有的气势和不怒自威的气场总是让人觉得不那么容易亲近。
“睡饱了?”曹老爷子慢悠悠的语调问道。
曹参的头更低了,下巴都快触到了胸。
“睡饱了。”他嗡声嗡气的回道。“对不起爷爷,我错了,我不应该贪睡”
“我又没有怪你,这么害怕干什么。”老爷子轻笑了一声。
“没,孙儿没有怕爷爷,孙儿是心虚。”
“嗯,是个好孩子,坐。”
曹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旁边的椅子。曹参微微抬头看他爷爷不是要凶他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椅子上。
“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曹珊这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不是要凶他就好。
“爷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孙儿一定照办。”
老爷子点了点头,让他俯身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曹参神情,茫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懵懵懂懂的告别爷爷出了房间。
空荡荡的屋子内又恢复了安静,老人杵着拐杖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阴沉沉的天。
一只黑色翅膀的鸟儿飞过,天空一阵轰鸣,豆大的雨点哗啦哗啦的砸下来,一下子打在那只黑鸟的翅膀上,顷刻之间,鸟儿就被沉重的雨水拉着下坠。
在即将被彻底打湿落下之际,鸟儿终于拼命的挣扎到了窗台底下。
小小的窗沿,帮它遮挡了外面的风雨。
小鸟还来不及劫后余生的庆幸,窗户被打开,一只布满老人斑的手窗子里伸出来,靠近那只黑色的小鸟,手掌轻轻一拂。
小鸟被一股力量推出了窗沿外。
它在雨中扑腾着被打湿的双翅,挥了又挥,还是尖叫着徒劳无功的从高空坠落,最后坠入了尘埃。
老人望着消失在雨夜中的黑点,漫不经心的看着,神情没有一丝动容。
良久之后,他的下巴微微动了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尽显薄凉。
弱者的挣扎就是这样,总是会显得如此无力又可笑。只要强者微微的挥一挥手,便可轻而易举地把它推入无间地狱。
洛河驱车赶到的时候,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大雨,砰砰砰的砸在车上,像是要把车子打碎一样。
他找好一个隐蔽的位置,停好车。
打开车窗风声雨声碰撞间的乒乓声,一起挤入了他的耳朵。
洛河翻出雨衣,囫囵的套在身上。
一向冷清的脸,被雾蒙蒙的雨水衬着的,显得眼神都朦胧了几分。
洛河使劲的眨了眨眼,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气,把黑黑合子塞在了怀里,腰间还插着一个迷你的兵工铲,快速打开车门,跑进了雨幕之中。
一步,两步,三步,一个轻松的跳跃。他徒手爬上了高墙,这是上次翻出来的那面外楼的墙,洛河想故技重施,再次从这里进去。
“砰!”
一声巨响。
洛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手脚一软,从高空坠落了下去。
狠狠的砸在了水泥地里。
飞溅的杂草与黄泥打到了他的脸上,雨水毫不留情的敲击着他麻木的身体。
洛河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看着乌蒙蒙的天,看着不断往眼睛里面砸的雨水,唯一能做的只是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