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过来!”义渠王大喝:“你们若再靠近一步,本王立马捏碎她的骨头!”
“住手!”魏冉揽住白起慌乱的步伐:“你想要的无非是能够活命,一切皆有商讨的余地,但你若敢伤了媛儿分毫,本侯保证大秦的铁骑定会踏平你义渠每一寸土地!”
“本王自知已是在劫难逃,可吾儿却命不该绝,你若还想要你夫人的性命,就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危!”
“好。”魏冉毫不犹豫的答道:“本侯向你保证。”
义渠王却又斥道:“即使你能说到做到,那竖子怎么可能会错失这大好良机!”
“放了她。”阿稷呼气稳住不安的声线:“孤饶这两个孽障不死。”
“哦?”义渠王疑窦丛生,突然又放声大笑起来:“没想到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竟能使得你们三人皆乱了心神?”
“哈哈哈哈…简直太可笑了。”义渠王狠狠瞪向魏冉和白起:“本王说的没错,你们二人早晚都会死在这竖子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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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本王如何能够相信你?”义渠王向阿稷怒道:“难道只凭你三言两语?”
“让司马将军在义渠王的亲卫里挑选二人,送这两个孽障离开。”阿稷低头对身旁的士兵吩咐道。
“是。”士兵拱手。
我被义渠王禁锢着一动也不能动,他的手捏住我喉头,让我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恐惧地望着魏冉。
“你将手松开!”魏冉暴怒:“不许弄疼了她!”
“别着急啊内弟,只要本王的孩儿们离开这里,本王自会放开弟妹。”义渠王不屑地说道。
不多时,司马错便带着两个身穿外族服饰的彪形大汉到了甘泉宫。
他们几人一见面,便用我们听不懂的异族话语交谈着,不一会儿,那两个义渠人便抱起了孩子准备离开。
“大王,三思而后行啊。”
一道声音突然在大殿外响起,只见范雎疾步匆匆地从夜色中赶来,行至阿稷身旁拱手道:“若今日放虎归山,来日将祸患无穷啊。”
义渠王闻言,捏着我脖子的手当即又紧了几分。
“唔…”我被捏得窒息,心中痛骂起在背后使阴招的小人来,却不期与人群中的文楚视线相遇,她勾唇冷笑,讥讽又轻蔑。
“媛儿!”白起吓得脸色惨白。
“范大人,你最好别再多言!”魏冉拔剑指向范雎。
“放他们离开。”阿稷后退一步,让开道来,向他身旁的司马错投去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神色。
那两个义渠人立刻带着孩子们消失在漆黑的夜里,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黑影。
“现在可以放开孤的舅母了吧!”阿稷冷眼说道。
“急什么,等本王的孩儿们出了这行宫再说。”见孩子们走后,义渠王放松了警惕,捏着我脖子的手落了下来。
我知道只要性命还握在他手中,就不算绝对的安全。
我冲着离我和义渠王最近的白起眨眨眼,目光看向了他手中的剑,白起立即会意,却有些犹豫,思考一瞬后,还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趁着义渠王与阿稷讨价还价的功夫,我瞅准机会便拔出簪子、狠狠刺向义渠王已经受伤的肩膀,然后拼了命的向前跑去!
义渠王吃痛立即挥刀向我砍来,情急之中,一道身影飞扑着将我护在身下,背后同时传来两道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我惊恐着转头去看,只见魏冉挡在我身后被义渠王重伤,他已因流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义渠王则毙命在白起剑下。
“阿冉!”我失声尖叫。
殿内再次乱作一团,太后疯狂的从高台上跑至义渠王身边,她的衣裙上沾满了义渠王的鲜血,义渠王用尽全力地抚上她的脸颊,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敖鹰!”她声声泣血。
包围甘泉宫的士兵们退去后,殿内的众人纷纷作鸟兽散,宫墙外的周重与云月匆匆而至,帮着我和白起一道将重伤的魏冉送回院中。
阿稷冷若冰霜地凝望着我和魏冉,不知他面对这满殿的狼藉作何感想。
我们行至大殿门口时,文楚灰白着脸色想要察看魏冉的伤势,被我上前一步死死挡住。
“滚开,本宫的路你也敢拦!”她厌恶地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