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婴和雨轻在看完球赛后一起离开,去了菊下楼,然后分别走密道,雨轻直接去了庾府,而赖婴跟着顺风来到王祷在城南的别院。
当时陆玩正在书房查看一份陈案卷宗,这是一桩杀妻命案。
许昌有位木材商人名叫廖渊,颍川书院山长特意请人修葺听乐楼,由廖渊提供所需木材,故而他经常出入颍川书院。
廖渊的妻子马氏在此期间与颍川书院的学生泠继祖私通,后被廖渊发现,他怀恨在心,先毒杀了妻子,然后引诱奸夫泠继祖去城西清潩河边,将其杀害后抛尸河中,方县丞发现其中端倪,廖渊准备连夜逃走,最后被乌县尉逮捕。
“赖兄,我请你来是有事想要向你请教。”
陆玩示意南絮把卷宗递给赖婴,赖婴接过来看后,问道:“陆兄怎么会对这桩案子好奇?”
“赖兄当时也在颍川书院读书,可认识泠继祖?”
“也算认识,他就是晁亮的陪读,勉强做个旁听生而已。”
晁亮出自南阳晁氏,是当地豪强,与韩旋交情很好。
泠继祖出身贫寒,通过给同乡人晁亮当帮闲式小弟,才得以进入颍川书院。
“听乌璟说你和晁亮以前关系很好,但在那件事之后,你们就变得疏远,我想当年在席间率先提出吃白猿脑的人就是他吧,观看白猿以助兴,也是他的建议吧?”
赖婴点点头,祥瑞白猿之死,让他对晁亮多了些猜忌。
“想必赖兄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何人在幕后操纵此事,一直被蒙在鼓里,何时才能活个明白?”
赖婴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但此事牵连甚多,他凭一己之力很难追查,此刻陆玩这般说,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在他心底翻腾,一字一顿道:“不查出真相,誓不罢休。”
“或许此案就是个很好的切入口。”
城西一处三重院落,花园内小桥流水,亭台楼榭,淡月轻雾,水车在潺潺水流中缓缓旋转,不时发出吱呀声。
一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独自倚在池边的栏杆上看着一对野鸭戏水,乌发间的白玉簪斜垂下来,一抬头忽然听到喜鹊鸣叫,又见小婢匆匆跑来,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问道:“可是韩郎回来了?”
小婢答道:“不是他,而是晁家郎君来了。”
女子立时面露厌恶之色,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人赶紧撵他走。”
小婢又道:“他说手上有韩家郎君的消息。”
女子柳眉微皱,犹豫片刻才道:“那就请他进来吧。”
厅上灯火通明,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坐在虎皮椅上,左右两边各站立两名侍卫,他们四人虎背熊腰,腰佩弯刀,眼神犀利,有种不寒而栗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