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玩瞥了一眼雨轻,雨轻低下头抚摸大白。
“不知繁兄和赵兄以为这次辩论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透过他们,陆玩想要了解颍汝人士对这场辩论的看法。
繁颉犹豫半晌,赵通却笑道:“结果都很难预料,况且陆兄希望看到什么结果才更重要吧。”
这场辩论背后的意义,赵通大概能猜出几分,他不入仕途,自然也不会表态。即便已入仕的郗遐,恐怕也不会轻易表明立场。
“只是一场最为平常的辩论,赵兄是否顾虑太多?”
陆玩一笑而过,继续和他们品茶赏月。
突然有个小厮匆匆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繁颉面前,声泪俱下道:“老爷没了。”
“啊?”
繁颉急火攻心之下喷出一口血来,陆玩闻之色变,赵通和雨轻都有些纳罕,还有些疑心。
梧桐雨细,秋风愈寒,一辆辆牛车驶近繁宅,人们走下车来,庄重深沉,表情肃穆,身着素服的伍泰及其二子也在其中。
繁邑长子繁聪直接选择忽视伍家父子,转而接待了特意从定陵赶来吊唁的杜亮。
伍泰不满道:“繁家厚此薄彼,置礼法于不顾,泉下的繁老先生岂能瞑目?”
繁聪怒道:“是伍家背信弃义在前,现在却在我面前畅谈道义,岂不笑话?”
伍相抢步上前:“什么背信弃义,你最好把话说明白些。”
繁聪冷冷的道:“我已派人将此事报给陆先生,到时候你自会明白。”
伍泰很不屑的道:“繁聪,你还是那么自以为是。”
杜亮见势赶忙上前解围道:“大家都是来参加繁老先生丧事的,等丧事完毕再说吧。”
院内白幡随风飘荡,灾民们跪地失声痛哭,因繁邑生前就很是善待他们,故而繁聪也没有驱赶他们。
伍柳经过他们身旁,见他们瘦骨嶙峋,身上还有被打后的淤青,不免有些动容,遂命小厮给他们一些钱。
哪知那些灾民直接扔了伍柳给的钱,怒气冲冲道:“繁先生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还有脸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