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奎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我还以为你遇上了水贼,丢了漕粮,自己跳进汝河里去了。”
檀恢也笑了笑,“郭郡尉说笑了。”
“还有更可笑的事,陆玩派人告知许内史,需加强各城门守卫,以防今晚有叛贼袭城,这不是危言耸听的无稽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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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奎出自太原郭氏,任郡都尉兼督汝南漕运,和檀船主很相熟,当然从他那里也捞了不少的好处。
突然一支箭矢射入郭奎的胸膛,他脸上的笑容僵冷,伸手指向城墙的方向。
那队郡兵们还未反应过来,檀恢已经拔刀朝他们猛刺过去,年轻船夫们也从油毡下抄出长矛围攻过来,瞬时间甲板上血流成河。
桨声悠悠,水波粼粼,一艘小船渐渐驶近,文澈飞身跃至染红的甲板上,肃然道:“你们倒是有些手段,不过城门周围埋伏着一万精锐,城垣上的百余名弓弩手下一次瞄准的就是你们了。”
“你是何人?”
文澈直接亮出公沙修的佩剑,“不想全军覆没的话,就带你的水手们游至北岸,那里自会有人接应你们。”
夜色朦胧而幽静,一家前店后院式的客栈,穿斗木结构,屋内各处可见青瓦木墙,楼栏雕花,独具蜀中特色。
这家客栈是专门给人提供秘密幽会之所,来此住宿的多是富家男女,只为一夜贪欢。
庭院左侧有假山一片,参差嶙峋,右有青桐一株,昂然挺立,坐在游廊一侧的雨轻抬头看院内青桐,低头观池塘锦鲤,悠然自在。
“没想到在汝南还会有这样一家灵秀别致的客栈,掌柜把这庭院打理的很有情调。”
许家的宴会一直到深夜还未结束,种闿和雨轻却已离开许家,同乘一辆牛车来到这家客栈,并且订了一间上等房,这一切都被一路尾随的人收入眼中。
披着鹤氅的种闿疾步走到雨轻身前,声音冷冷:“如果公沙兄出现任何意外,我一定杀了你。”
雨轻笑道:“在如此美妙的夜晚,可不该说这种煞风景的话,若你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就该给我披上鹤氅,还需要我教你吗?”
种闿动作僵硬又紧张的把鹤氅半披在她身上,低声问道:“既然郭奎死了,你准备如何向许内史交待?”
“他碍了某些人的手脚,早就有人想要除掉他,这次一群流寇劫掠漕粮,正好帮了他们的忙,自然也就不会细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