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瞥见有艘船正慢慢向他们靠近,立刻提高警惕,摸着后脑勺傻傻一笑,就想要下船去。
那艘船已驶近岸边,只见从船舱走出来一个人,却是苗烈,他在这里等了许久,一直看着船来船往,有些困乏了,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双手握指节节响,对那小厮笑道:“既是公沙修派你来送酒,怎么也不知道稍带点下酒菜啊?”
老翁疾转身,喊道:“计划有变,快走!”
话音刚落,刀出鞘摩擦的声音犹如龙吟虎啸,苗烈已挥刀砍断半截枯树枝,那树枝正好击中小厮的背部,他痛苦的倒在甲板上。
苗烈已跃身上岸,憨憨笑道:“老头,我这盯了你半天,你是一条鱼也没钓上来,看来今日你的运气有点差。”
“臭小子,我这就送你去喂鱼。”
老翁手握鱼竿,甩起如鞭,横扫河边护栏,噼啪炸响,声势惊人。
抖竿如长蛇吐信,远可攻,近可收防,双手轮换,长竿一起,虎虎生风,竿身忽长忽短,犹如长了眼的利刃。
苗烈留情不出手,连续闪避,因雨轻特别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伤人性命。
钓鱼钩上的铁球猛砸向苗烈的双眼,苗烈横刀一挡,紧接着脚踏枯树借力身体腾空飞起,从高空俯冲而下,瞬时一刀将鱼竿劈成两半。
老翁还未来得及使出袖箭,苗烈已经持刀抵上他的脖颈,干脆利落道:“想活命,跟我走。”
时至天黑,月隐星稀,汝南北城门,位于汝河南岸,二十几艘运粮漕船停靠在岸边,魏晋时期,在主要水道两岸选定合适仓库之址,以储租粮,发展起专门的水次邸阁和仓储。
这批漕粮是运往鄢陵县西北洧水之邸阁,洧仓可转运粮食,供应许昌驻军军需。
此时一队郡兵手持火把速速赶至码头,为首的却是郡尉郭奎,船主恭敬施礼道:“草民见过郭郡尉。”
郭奎在甲板上踱了几步,问道:“押粮的人呢?”
“韩家郎君正在舱内休息,可要请他—”
从船舱内传出阵阵丝弦声,欢声笑语,郭奎深知这位韩家郎君领着押粮的差事却从不管事,也就懒得询问他了。
“檀船主,怎么晚了一日啊?”
檀恢赔笑道:“途中遭遇大风,船难行,这才慢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