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任远已知此人是何人,瞬间没了看云的宁静气氛,摇头笑了笑:“这孙亮的百濯香果然名不虚传。”
昔日吴主孙亮为四位爱妃合四气香,皆异国所出,凡经践蹑宴息之处,香气沾衣,历年弥盛,百浣不歇,故此香名曰百濯香。
“任都官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的聚会,真是令我们受宠若惊。”
说话之人叫陈世范,却见他面色红润,身着薄衣散步,清风吹过,身形看起来过分纤细,瘦到撑不起这宽衣大袖,毫无气质可言,唯有几分病态。
任远笑道:“世范兄,孙荣是你的朋友,如今他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以为你太过伤心,今日是不会来了。”
任远曾跟着张墨去游历颍川,在颍川书院听课有月余,因他是画师张墨的关门弟子,还被一些先前被张墨拒之门外的颍川望族子弟特别对待,陈世范便是其中之一。
陈世范轻蔑笑道:“我为何要伤心,不过一酒友,少一个多一个又有何分别?”
任远叹息一声道:“孙荣真是白白付了这么些的酒钱,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
“那是他自愿的,想做我的朋友,他还不够资格。”
“不知道是世范兄眼光高,还是急于和他撇清关系?”
“我有这么做的必要吗?”
任远轻轻一笑,从他身边走过去,自语道:“有时候是越撇越不干净,世范兄可要当心了。”
陈世范只觉得他的话很可笑,继续沿着水边悠然的散步。
庭院中有株老桩的石榴树,非常遒劲,和嫩嫩的枝条,有着鲜明的对比。
一老者独自站于此处,看着树叶在阳光照耀下留在地上的影子,随着阵阵秋风涌动着,像一幅幅会动的水墨画,婆娑起舞,具有天然的美感。
“老先生一直站在这里,凄然落泪,可是在睹物思人?”
一袭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负手走来,方才他在楼上与荀家郎君对弈,望见老者在这里徘徊许久,顿生好奇,故而前来。
“郎君取笑老朽了,老朽有眼疾,风一吹,眼睛就落泪。”
老者正是危睿夫,因钟雅准备给清平街学堂捐书,他作为钟家旧人,便亲自过来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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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可也是钟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