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远也没看他,只是轻声道:“我不是在吹冷风,而是行走在路上,偶尔也想停下来看看风景,你这个大忙人来河边做什么?”
郗遐淡笑道:“我是来放生一尾鲤鱼的。”说着示意阿九把那尾人面锦鲤放进河水里。
任远这才望向了郗遐,问道:“你也去了钱子书的宅子?”
“只是去看望武兄的时候顺道去他的宅子看了看。”
“放生也好,免遭灾难。”
“子初兄,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也许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改变,但是你——”
“季钰兄,我从来没有变过,只是你们以前很少注意到我的存在,我在做什么,想什么,
你们不了解,
现在我在做什么,
想什么,你们仍然不了解,既然从未真正了解过我,我变或不变在你们心中又有什么分别?”
任远话语很冷淡,郗遐笑了笑,然后席地而坐,看着锦鲤慢慢游走,眸子里流过淡淡的忧伤,轻声叹息,如今的任远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以笔墨书写美好的人了。
“你和公安兄是表兄弟,他应该比我更了解你,今日他跟着他母亲去任府了,你应该早点回去。”
“我处理完公务自然会回府,而你是担心被叔叔婶婶责骂才出来躲清静的。”
任远转身朝官道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说道:“我听说允时兄(胡亥字)从临淄赶来洛阳了,是专程给皇后殿下送生辰贺礼的,
好像去年齐王是派葛旟来洛阳的,你若是去找胡元度的话,那就帮我向允时兄问声好,他来的不太凑巧,韦先生(韦熊)在前些天离开洛阳去外地访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