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资之子袁绲的座位挨着梁辩,他知道王松不学无术,读的几天书,认识的那些字,就着酒饭,也就消耗殆尽了。瞧见王松和王嘉兄弟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便想要拿这个呆霸王取笑,转头对殷棐(殷柷之侄)低语了几句,殷棐发出一阵窃笑。
梁辩却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们真是一点好事也不干,人家还比你们大两岁,小心任内史待会责备你们。”
袁绲又倒了一杯酒,自得笑道:“文明兄,这不与你相干,有我呢。”
殷棐站起身,端起那杯满满的桂花酒,走到王松跟前,先敬了他一杯,微笑道:“王兄,你上回所作的诗我还记忆犹新,浅显易懂,也很押韵,独出心裁,今日可要再做一首啊?”
王松之前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做过一首打油诗,令在场的人捧腹大笑。
殷棐再次念起那首诗:“春雨细如毛,屋下猫狗闹,最后谁会赢,赏它一顶帽。”然后又好奇的问道:“敢问王兄,到底那顶帽子是赏给了猫还是狗呢?”
王松脸色微醺,嘿嘿一笑:“都说猫斗不过狗,可是我家养的那只大肥猫一发威,竟把柴狗赶跑了,你说它厉不厉害?以后你见着得叫它一声猫将军,它才会理你。”
殷棐撑不住,一口酒都喷了出来,梁辩笑的用手指着袁绲,只说不出话来。众宾客也忍俊不禁,有的拍桌大笑,有的把漱口的茶水洒了邻座的一身,有的笑到连碗也端不稳,左右伺候的侍婢们无一个不弯腰屈背。
袁绲咳嗽一声,笑道:“我望见王兄徘徊在雁鹜池畔,酝酿了好久的诗作,不妨现在念出来,与大家分享一下。”
王嘉知道袁绲就是想看兄长当众出丑,忽然想起刚才有个寒门学子主动送给他一首诗作,便把诗稿悄悄塞进王松宽大的衣袖里。
王松虽然才疏学浅,但是也想给自家争一次脸,便笑道:“那在下就献丑了。”
只见他从袖中取出那份诗稿,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梁园气色和,斗酒共相过。玉柱调新曲,画扇掩馀歌。深潭影菱菜,绝壁挂轻萝。木莲恨花晚,蔷薇嫌刺多。含情戏芳节,徐步待金波。”
众人听后,顿觉惊奇,这首诗纤巧绮丽,给人以美的感受,确是难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