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信这才恍然大悟,望着司矩,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司矩没有抬头,声音很低:“事到如今,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你为难。”郗遐目光炯炯,“不过在这小小的中牟县城内居心叵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真心帮我的人却没有几个,我得弄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在暗中作乱,日后朝廷问起来,我也有个说法。”
此刻洪信脸上的笑容不太自然,郗遐这话意有所指,估计也把他算在内了,好在他什么也没敢做,在人前他只是个毫无担当和志气的懦弱胥吏。
“官渡的援兵马上就到,聂玄他们一个都跑不掉,我也绝不会让那些混入城中的内应活着逃出城去。”
郗遐话锋一转,直刺司矩的心,“听说司长史家境贫寒,父亲很早就过世了,只有一个老母,今年快八十了,还有一个不满三岁的幼子,他们如今都在南郡,你却在广州刺史府任长史,无法在母亲跟前尽孝,长途跋涉运送贡品,一切顺利的话,你很有可能留在洛阳为官,那么就可以把老母妻儿接来洛阳团聚,可惜白鹿丢失了,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谁来照拂?”
“我不能死在这儿。”司矩急忙接言,“没了仕途就回南郡老家种地,我也不想做违背良心的事,更不敢与朝廷作对。”
郗遐知道他动摇了,抓住时机,正色问道:“你想不想把白鹿找回来,然后平平安安离开中牟县?”
司矩感到还有一丝希望,目光急切的望着他,问道:“你真的能帮我找回白鹿吗?”
郗遐笃定的看着他,“只要你听我的,一起过了今夜这个难关,我保证你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