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坐到玫瑰椅上,继续说道:“我这人不会随便发善心的,因为你做人做事有自己的底线,所以我才愿意救你,而且我要说明一点,我可不是在裴家的庇佑下长大的,更不是那种经不起半点风雨的温室花朵。
你或许不知道,当年我初次见到卫玠就找人打了他一顿,郗遐是跟我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从我这里学到不少格物学,他遇到什么事都会告诉我,有时候我也会帮他解决一些问题,至于陶侃,是我向爷爷举荐他的,你觉得我会对你这个不出名的江夏黄氏子弟高看一眼吗?”
黄离顿感生气,“你真是个狂妄的丫头!”
“在洛阳城内骄纵跋扈、狂妄自大的家伙多了去了,很不巧的是,许多高门权贵子弟和我都很熟,这么说来我好像也有狂妄的资本。”
雨轻笑了笑,“我看你太紧张了,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太介意。”
杨霄放下茶杯,幽幽问道:“你刚才说我没有弄清楚状况,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个人跟你一样,也是一心想要为家族复仇,不过她已经死了,她的能力也很强,只是她复仇的第一步就错了,她选择依附于某个人,天真的以为依靠士族子弟或者王爷就能达到目的,最后她却沦为替罪羔羊,她的出身不如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发动一场起义,她也看不清局势,所以她注定是个牺牲品。”
杨霄目光微微闪动,他知道雨轻说的这个人就是毓童,在北海郡他曾以樊谣的身份和毓童打过交道,不过在毓童眼中,樊谣只是个衙门小吏,毓童从来没有正视过他的存在,杨霄和她接触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不过聂林对她俯首帖耳,任由她差遣,聂林私下里还对杨霄说过毓童这个女人不好惹,她不仅仅是柳宗明的侍妾那么简单,她应该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就是杨霄对毓童的全部印象了,没想到她也是个复仇者。
雨轻冷静的看着杨霄,说道:“你来自弘农杨氏,有眼界和见识,也有一定的实力,那个人确实无法跟你比,你作为张昌叛乱背后的策划者,应该为此准备了很长时间,就比如张昌叛军所拥有的兵甲,我当年去临淄给母亲立衣冠冢,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事,好像就是因为东海王私造了一批兵甲,吸引了齐王和琅琊王的目光,为了抢夺这批兵甲,还使山寨的百余人为此丧命,我想你或许也是知悉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