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卢尚书做事向来有章法讲公平,从不会徇私,大概只是个误会而已。”
司马衷又瞥了一眼王琼,微微皱眉,摇头道:“只不过王琼才刚入都水台,太年轻,治理河道并非儿戏,派他去都督此事,朕还是不放心。”说着又用余光扫过卢皓。
卢皓眼神里划过一丝无奈,微微颔首道:“陛下,臣愿往济南,与华太守一同督办此事。”
“还是卢尚书心系两岸的百姓,懂得为朝廷分忧,比那些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人强多了。”
司马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颜,又对华混说道:“工程款要尽快筹集出来,不可延误河道治理工程的进度。”
华混领命,心下却是苦不堪言,没想到司马衷早已设好了局,等着他们平原华氏和范阳卢氏一起跳进去。
当殿上再度安静下来,司马衷狭长的双目闪动着幽幽的光,投向跪坐在左边一直很安静的王衍,笑问道:“尚书左仆射为何如此沉默,关于陈留郡前任太守徐济之死,书令史丁弘已经全部招认了罪行,与王玄无关,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还紧绷着脸呢?”
原来陈留郡府丞骆况在狱中将徐济之死的真相和盘托出,书令史丁弘就是主使,因不满徐济处处压制他,才动了杀心。
不过王玄还是出了错,并且被桓协抓住了把柄,那就是王玄在陈留郡派人打死了几名不愿搬迁的百姓,因为他要扩建府邸,圈占民居,这件事虽然很快就被长史压了下去,扩建之事也暂时搁浅下来了,但总归是不光彩的事情。
“陛下,依老臣之见,眉子(王玄字)做事不够稳重,陈留太守一职还是交给有能力之人担任吧,就让他返回洛阳,以便听从他父亲的教诲。”
王戎叹息一声,似乎对不成器的王玄已经无话可说了,更觉得王衍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把琅琊王氏的颜面丢尽了,如今还得他亲自上朝来收拾这烂摊子。